曾亦上上下下打量何碧之,眼神最终定格在她带着不羁笑意的脸上,“何碧之,我发现你自从两年前病过一场以后,似乎变了不少。”
何碧之面部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僵住,随即又很快恢复如常,“哦?我怎么变了?我都没发现呢!”
曾亦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也说不出来,就觉得你现在行事作风还有说话的语气表情,老是带着一些匪气,就,怎么说呢,吊儿郎当的。”
何碧之耸了耸肩,背靠在围栏上,右手的扇子不断扇动,似乎在掩饰些什么。
“人总会变的,生了一场大病以后我不想再那般小心翼翼地活着了,那样多累,我就想好好享受生活。”
说完这句,何碧之拍了拍曾亦的背,“你该学着我点,你那个妻主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样,你那么在乎她干嘛,早点和离找其他女子去,世上女人千千万,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欧阳娇气得站起身来,这是在做什么呢?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还动手动脚的!
她跑到画舫的后头喊:“船夫,给我把船开到对面那艘船旁边去!”
“好的小姐!”
欧阳娇气急败坏的样子让言昭月摇头失笑,贾慧同言昭月对视一眼,牵着蒋暗箫走到门口。
“有好戏看了!”
画舫很快与对面的画舫靠齐,欧阳娇气势汹汹登上对面的画舫,曾亦见着他火气就蹭蹭蹭地上涨。
“欧阳娇!你不是在家里温书吗?好啊你,又背着我跑出来玩,看我怎么收拾你!”
言昭月他们四人齐唰唰趴在围栏上看戏。
欧阳娇习惯性缩着脖子,本身的火气泄了一大半,随后又想到今天她有理,她是来捉奸的,立马抬头挺胸、傲首阔步继续前进。
语气很狂,“曾亦,你光天化日之下跟其他女人勾勾搭搭是想干什么?你还有有没有把我这个妻主放在眼里?!”但是说着说着,在曾亦的怒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曾亦察觉到周围投过来的视线,顺手就揪住了欧阳娇的耳朵:“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松手松手,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欧阳娇被他揪得面目狰狞,龇牙咧嘴,不断求饶。
看他这熟悉的样,估计在家没少被揪。
何碧之饶有趣味地说道:“曾亦,你很不错嘛,你妻主现在可是典型的夫管严了。”
好不容易获得了耳朵自由的欧阳娇冲上去就给了何碧之一拳,夫郎是自己的,不能打,奸夫还不能吗?
何碧之猝不及防挨了这重重的一拳,鼻子下两条红线很快就流下来,滴在地上变成点点红梅。
“欧阳娇你干什么?!”曾亦着急忙慌掏出帕子给何碧之,“何碧之,你赶紧擦擦,把头扬起来应该会好一些。”
欧阳娇也被自己的拳头吓着了,把拳头翻转着看,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何碧之用帕子塞住鼻孔堵住往外流的鼻血,心里却是在骂自家丫鬟,她都说了别再炖那些大补之物给她了,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吧,一拳就给整出鼻血了。
言昭月见情况不对,拉着宋屿往对面画舫跑。
贾慧和蒋暗箫急忙跟上。
曾亦看到言昭月和贾慧火气更大了,他说家里这个怂包怎么敢往外瞎跑呢,原来是受了这两货的影响。
“言二小姐,贾大小姐,你们俩又带着我妻主出来鬼混?”
言昭月和贾慧同时咽了咽口水,又同时默默退了一步。
她们有点怕,欧阳娇她夫郎可是说动手是真动手的,他可不会跟人开玩笑。
“欧阳郎君,你误会了,我妻主和贾小姐并没有带着欧阳小姐去鬼混,不过就是一块吃了顿饭罢了。”宋屿挺身而出,顶着言昭月和贾慧感激万分的眼神。
曾亦对言昭月有很大的意见,但对宋屿是一万个心疼和感同身受。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妻主的这位好友是什么德行,放着家里的璞玉不管不问,却把外头顽石当宝,她的夫郎又是正宗的大家公子,谨守规矩,日子过得该有多心酸。
曾亦亲热地挽着宋屿的手,“言二郎君,是不是你妻主逼你这么说的?你不用怕她,我替你好好收拾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欺负你!”
言昭月:“!!!”
贾慧:“……”
欧阳娇:“???”
欧阳娇十分不解,据她所知,她夫郎同言昭月的夫郎从未见过面吧,他们男人一见如故这么迅速吗?
宋屿并不抗拒曾亦的热情,反而拍了拍曾亦的手臂,“我说的是实话,我家妻主如今改了许多,无需你帮我出头了,不过还是要多谢你!”
何碧之捂着鼻子,“曾亦,你这就聊上了?不再管管我?”
欧阳娇把何碧之拽离曾亦,“我夫郎又不是大夫,管什么管,你自己不会去医馆看看吗?”
曾亦看着发疯的欧阳娇顿了一瞬,随即摇摇头,肯定是他想多了,他居然会觉得欧阳娇喜欢他,想想都可怕。
“何碧之,你鼻血怎么这么多?一条帕子都要染红了,走走走,赶紧去医馆看看!”曾亦松开宋屿,担忧地催促何碧之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