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殷红嫣也淋着雨走到了秦渭的身旁,她用手拨了一下额头上的湿发,看着那被汇千木银枪压肩坐在雨地里闭着眼睛的女子,又看了看秦渭:“你们准备杀了她吗?”
秦渭看了她一眼:“小姐,回帐篷去吧,汇大人自己会处理的。有些场面你还是不看的好”。
殷红嫣不太想回去,她看见那女子有些可怜,也许是出于同为女人并且年龄相仿,她有点想不通为何还有如此清秀的女子要几次三番地做这种袭扰暗杀的事情。
她问秦渭:“这些女子怎么会和那些黑甲怪人一起来袭击我们呢?她们难道没有自己喜欢的事情要做吗?她们难道不怕自己丢掉性命吗?她们难道不在乎自己的家人吗?”
“她们能有选择吗?”秦渭在雨声中一反常态地反问了一句殷红嫣。
殷红嫣愣住了,秦渭一向很少这样和她说话,平时都是顺着她,她怎么高兴怎么说,怎么高兴怎么做,只要不为难他养的大黄,其他的都好说,只是刚刚的那个口气,让她觉得秦渭的这句反问居然使她不知所措。
秦渭送她回帐篷内,看见她仿佛一直在沉思,就问到:“小姐还在思考刚才的那个话题啊?”
殷红嫣嗯了一声。
帐篷外李望深的马车前不远处,汇千木看着自己身旁闭着眼睛的女子,忽然将银枪的枪头轻转,枪头刃口随即就紧贴在女子粉嫩的脖颈处,一部分刃口已经将女子的皮肤划拨,一丝鲜红的鲜血顺着枪刃处流了下来,瞬间又被雨水所冲淡。他正要蓄力快速斩杀女子,好不让她感受着痛苦离开。
“枪卫大人,手下留情。”李望深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
汇千木被李望深的声音搞得一愣,看向李望深的马车,只见李望深从马车中走了出来,站在雨中,望着他和那女子。
“汇大人,放了她吧,这次危机已经解除,多杀一个人和少杀一个人都是一样的,不必在徒添杀戮。”
“王爷,这女子三番五次想加害于王爷,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呢?”汇千木满是疑惑地向李望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汇大人,本王见女子被她的同党所弃,看来在他们那里她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估计此女子也是被逼无奈,才多次刺杀本王,本王信佛,就留她一命,好让她自己悔过醒悟吧。”说完,就用锐利的眼光和汇千木对视了一下,又看着那坐在地上的女子,目光变的逐渐缓和。
汇千木不知道李望深此举所为何故,只是想想,本身就是保护他出西秦边界,他又和何续邦和殷昰暄两人是结拜了的兄弟,出发前也是受到两位相爷的所托,自己也觉得没有太大的必要违背李望深的意思,所以只有向李望深点了一下头致意:“好,卑职谨遵王爷的吩咐。”
说罢,看向地上的女子,从她的脖颈处移走银枪,淡淡地对她说了句:“你走吧。”
那女子从地上站起,尽管自己的脖子伤口处还在流血,但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是伸手捋了捋垂于自己前额被雨水湿透的头发,狠狠的看了李望深和汇千木一眼,捂着自己的左下小腹的位置,慢慢走向树林,消失在了雨幕中。
雨越下越大,将双方厮杀后留下的血迹渐渐冲刷的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厮杀。再看看周围的马车和帐篷,还会容易让人觉得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狩猎出游车队在此地扎营。
袁重湘将中洲使团安顿好后,到马车将李望深和韩羽请进了帐篷中歇息,并告知今晚就不赶路了,待雨过天晴再行出发。其他众人也各自进到了帐篷内,经过一场血腥厮杀后,大家都很疲惫,此时已酉时过半,雨势减弱,使团内有人开始生火制作晚间餐食,顿时营地处升起了点点炊烟。
殷红嫣回到帐篷内换上干净衣物后,便叫着秦渭,一起载帐篷里面啃起了干粮,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在雨中被汇千木斩杀的女子,然后好奇的问起了秦渭。
“秦渭大哥,她是不是已经被汇大人给杀了?你说刚才那个女子为何没有选择呢?”
“小姐,像刚才的那位女子虽然年龄和你相仿,但是看样子和神态已经是行走江湖比较久的人了,我虽然对幽冥傀儡所知不多,可能和它们一起行事的绝非是那种善良之人。”
“那这和她有没有选择有什么关系啊?”殷红嫣十分好奇且不解。
“小姐,你从小就一直在皇都四周活动,好不容易出的几次远门也是由相府卫队护送,都是固定的路线,很少接触到平民百姓,也不会了解他们的生活状态,刚才那位女子是南平使用“龙吟腕刀”的一批叛乱之人,他们经常在南平和九州寻找那种无家可归的流浪孩童,然后进行严格的训练,不论男女,都要经过相当严厉的生死考核后才能派出接受任务,那些孩童经过训练后,几乎就成了那种性格残暴,毫无感情的杀戮工具,所以一般情况下,凡是抓住南平龙吟腕刀叛乱之人,不管是官家还是江湖中人,都会将他们悉数就地斩杀。”秦渭耐心的给殷红嫣做着讲解。
“诶,那你说说,那个女子是不是也是那种残暴毫无感情的人?普通百姓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的呢?江湖里面的事情好玩吗?”殷红嫣听着秦渭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