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州初夏的天气这段时间是出奇的好,每日都是暖阳高挂,何为雪和万敬舟每日除了去到城外不远的竹林练习剑术和内气心法,就是回去和百松枝一起照顾雪清依,雪清依的身体随着伤势的不断恢复也变得日渐好转,几人都甚为高兴。
倒是那把红霄,每日被何为雪拿在手中,在竹林中不断挥舞,总是像人的脾气一样起伏不定,有时候何为雪一剑挥出,剑气四射,紫红微光凌空而过,四周青竹尽没,有时候以相同的力道和速度挥出,又平平无奇,剑气只局限于剑周,不能伤及青竹半分,很是奇怪。
何为雪明显能感到,在红霄里面好像有东西在挣扎,想要挣脱束缚的感觉。
万敬舟的剑法通过这些天的练习,也进步许多,和何为雪的对练剑术中也能让何为雪拿出不同以往的态度来专注的对待,在对练中几次也提起了护身真气扩充剑气范围,但内气不足,尚未完全恢复,效果也不佳,在对练中,又伤了些内气,短时间是不能再使用了。
百松枝专门为万敬舟将药物进行了煎制调理,让他能尽快恢复,也为雪清依煎好了最后一副汤药,让何为雪给送了过去。
何为雪刚和万敬舟练完剑术回来,就端着百松枝给的汤药站在了雪清依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端着一碗汤药,一身满是尘土的灰白劲装,满是汗水和着尘土污渍的俊美脸庞,一头稍乱的松垮的头发和那随时都会掉下来的发簪的和那双充满感情看着自己的眼睛的这个男子,雪清依忍不住掩嘴娇笑了起来。
何为雪知道她在笑什么,自己也尴尬地笑了笑,装着腔调:“姑娘,恕在下冒昧了,之前姑娘身体欠佳,在下心如急焚,但得知姑娘饮下此碗汤药后病体就会痊愈,在下欣喜之中,也来不及更衣沐浴就给姑娘你送药过来,失礼之处还望姑娘多多包涵。”
“哼,你看你一身上下如此狼狈,哪有这样给人送东西的,本姑娘偏不喝。”雪清依也双手叉腰,故意提高声调,微抬着头,翘着小嘴说到。
“啊,姑娘如若不趁热喝了此药,药凉之际,炙寒纱的疗效消失,在下怎能向辛苦煎药的百伯伯交代,千万不能因为在下的狼狈而耽误了姑娘身体的康复,姑娘还是喝下此药吧。”何为雪嬉皮笑脸的半蹲下,双手将药碗举过头顶递到雪清依面前,心想:“我把百伯伯都搬出来了,也都这样说了,看你喝不喝。”
看到何为雪有点赖皮的做法,雪清依有点无奈,但也觉得好笑,也觉得眼前的男子很有意思,和他待在一起也让人很轻松愉悦。
“好吧,本姑娘看在百伯伯辛苦煎制的面上,就喝了此药。”雪清依微红着脸,满脸笑容的接过了药碗,送至嘴边,抬头将药饮尽。
何为雪抬头,说了声:“多谢姑娘,我这就回去复命了。”说罢一把抓过雪清依手中的药碗,跑去屋外,还一脸坏笑的回头看了雪清依一眼。
雪清依看着他,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满脑子都是何为雪的影子,想着当时他为自己滴血疗伤的事,脸更娇羞了。
入夜,几人在花园中闲聊着,雪清依和他们坐了一会儿,由于身体还在恢复当中,就先行回屋休息了。
三人一边吃着小菜,喝着米酿,看着月亮,一边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路线。
他们打算接下来往兖州,然后经过郓州和洺州北上,最后到达北渊和不见山的地界。百松枝越来越明了何续邦交给他要办的事情,也很期待着与叶唯天的见面。
三人一边商量事情,一边喝着米酿,不知不觉已至深夜,雪清依都醒过一次提醒三人谨防夜寒。。三人也继续聊着,到了最后一壶米酿被喝完了,三人才丢下满地的酒壶,带着醺沉的醉意回房休息。
自从雪清依受伤后,红霄已经被何为雪所持用,渐渐地接受了何为雪的真红血渊之气。不过红霄状态也极不稳定,看来何为雪要完全掌控它还需时日。
何为雪提着红霄进了房间,在床前剑桩处挂起红霄,自己则双手捧起铜盆内的冷水往脸上浇去,好几次后,瞬间觉得清醒了好多。他擦掉脸上的水渍,努力睁了睁眼,左右摇了摇头,若有心事地又走出房间,来到了院内的走廊上。
院外的地面散落着他们喝的酒瓶,院内桌子上的菜盘凌乱堆放着。挂在天空的那轮明月早早滑进了夜幕,远处传来了有节奏的“咚,咚,咚”的打更声。
“三更了”,他往走廊看去,只见所有的房间都熄灯了,他深呼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准备回房歇息。
“呼”的一声从身后传来,何为雪都还未作出反应,一封信件随着这疾风之声一下扎进了他身旁的门条内。
何为雪大惊,看着那封信,快速转头往身后看去,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周围夜间昆虫的叫声和偶尔“呼呼”经过的微风声,并无其他发现。
他看着那扎进门条约有一寸的信,就是个普通的信封而已,上面没有书写任何的字迹。他伸手抓住信身,往后一拉,居然没有把信拉出来,可见扔出这封信的人内力极高,绝非等闲之辈。他将内气轻聚于指尖,用力将扎陷于木门条中的信拔了出来。
此人是谁?信中又是传递何种信息?莫非是隐庐九卫叶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