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也讪笑着掏另一个口袋，同时打趣：“念完就放过我好吗？明天还要早起去上课……”
“哈哈哈！”
采访气氛很好，已很久没刺头敢在这种场合挑事了，“我尊敬格莱美和所有拥有投票权的评委们，我本人也是其中一份子，但我要说的是格莱美确实需要改革了……”
“你今天怎么了？说那么长一段话还没意识到读错了稿子，这种情况可不常在你身上出现。”
回到高地公园，斯隆女士吐槽。
“有点累，但心里更烦……”
3DFX三人组现在可没资格令自己这么心烦意乱，还是神经病富三代，这个月一号，美林突然发了个公告澄清说西格拉姆环球集团的IPO并没有具体计划，字里行间隐约暗示整个下半年都没戏了。
如果自己没憋大招，这算个可供乐上一阵子的好消息，但现在……
人都是喜欢折衷的，他早前决定选择中策，就是和最放心的安德伍德合作，复仇者同盟在合适的时间点通过纽约执法机关释出Def Ja片财务状况的重磅消息。
当然宋亚也留了一手，那份重要文件会在手里捏到最后关头。
“他们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吧妈的！”
在书房里的海登、宋则成和斯隆三人面前，他不用再伪装云淡风轻了，躁动不安的走来走去，“还是说安德伍德那边出了问题？我被他背叛了？”
“就算安德伍德背叛，他们也只会暗中想办法杜绝文件被释出的隐患，推迟IPO这件事太大，资本市场会因此对西格拉姆环球集团的信心产生动摇。”
斯隆摇头。
“你看这个。”海登打开电视机，播放录好的新闻。
‘摩纳哥大公与到访的西格拉姆环球集团主席布朗夫曼一行会晤……’
“他竟然有闲心这时候跑去欧洲赌城？”
我这边张弓搭箭，你那边直接不玩了？宋亚看着会谈现场的小布朗夫曼和巴里迪勒双眉皱起，感觉就好像被绷紧的弓弦绞到了自家手指。
“他又会在那边溜达一大圈，英法德西班牙荷兰等国政商要员都会见一见，老布朗夫曼其实人也在欧洲，在法国戛纳旁边的一座度假小城呆着，说是疗养……上个月就去了。”
海登汇报最新情报。
“什么意思？想换到欧洲上市？”斯隆问。
“不太可能吧？”
几百亿体量的传统综合公司不去纽交所跑到欧洲？宋亚不信。
“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打算上市？对集团内部的西格拉姆酒业等公司来说，上市并不是必要的。”
斯隆猜测，“也许他们的情况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不糟糕？内有Napster等音乐盗版服务，外有一种什么新式的MP3格式音乐播放器，加上猖獗的实体CD盗版，现在唱片业整体收入在锐减，西格拉姆环球作为第一大唱片公司，而且又没跟上BMG的青少年流行潮流……”
“还有‘西格拉姆酒业的陈年王牌酒款品质似乎出了问题’，这不是我们编造的，是法国人说的。”
“安德伍德还在悄悄配合推进CD转售价格维持的垄断案，他们并购了宝丽金，起码要承担三分之一的罚款！”
“布朗夫曼家族在族群内的声望肉眼可见的在下降！”
“我们准备好的绞索……我们的绞索……”
为了备足够现金应付发起突袭后产生的意外，他仍在犹豫是不是要自己接盘3DFX三人组和前总裁巴拉德手里的股份，也不敢全数投进科技业，一切都为了下半年的复仇时刻。
没想到一拳打到了空气？
这神经病富三代做事真是神鬼莫测，无迹可寻啊！
说起来，他拿下宝丽金没有？拿下了，资本游戏玩成功了没有？也成功了啊！传闻八月份的新一期富豪榜会将他的身家提升到四十五到五十亿，一年时间上涨了百分之五十，这还是在传统行业，没IPO之前办到的！
甚至溢价拿下宝丽金影业后，随之被环球影业接盘发行的诺丁山五月票房大爆！四千万成本北米拿下一亿多，全球票房上看三亿！
那现在还能算溢价么？
虽然可以肯定他有神经病，但不发病时的确非常优秀和强大啊！
现在自己和安德伍德精心准备的全套IPO狙击大餐又被巧妙化解了？
压力，上个月发生的事本就始终令他有股郁结焦躁之气盘桓在心头，“你M-FXXK到底还上不上市了！”
宋亚越说越激动，对电视画面里富三代的笑容怒吼。
斯隆三人也都默不作声。
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他一把呼落在地。
“APLUS？”
掉落在地毯上的话筒传出州长夫人的声音。
“呃，我在。”只好又捡起来，“艾丽西亚？”
“明天加州当地法院就要给出RIAA和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的诉讼案判决了，一起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