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枫也不打算藏着掖着。
竖起三根手指,道:“我说这玉如意为次品,根据有三。”
“一为裂隙,二为注胶,三为染色。”
鲁振宁听完仰面大笑:“裂隙?注胶?染色?林先生,你可真逗。”
“此玉质地纯良,色泽自然而饱满,哪里有一点注胶和染色痕迹,至于你说的裂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我刚刚反复观察过,玉体完整通透,哪有一条裂隙可寻?”
几名高层也凑到玉如意近前,仔细查看起来。
虽说他们并非行家,可混到这种地位的,谁还没买过几件玉器呢。
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这尊玉如意的品相极佳。
于是揶揄之心就更加溢于言表了。
“林先生在医术和武学方面或许颇有才华,可在这玉器鉴赏方面可就有点……呵呵。”
“别这么说,人无完人嘛。以林先生的年纪,能说出这么多专业名词,已经实属不易了。哈哈!”
鲁志远其实是最火大的。
毕竟玉如意是他千辛万苦为父亲淘到的宝贝。
如今被人当面说成是次品,他心里能爽么。
若不是看在钟元的面上,他早就跟林枫红脸了。
“林先生,我理解你也是好心,怕我们上当受骗。不过术业有专攻,在鉴玉方面,我父那是行家中的行家,可不是谁都能质疑的哦。”
“呵呵,要不这样,咱们去隔壁喝喝茶,聊点别的话题。”
鲁志远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言外之意就是告诉林枫,别他妈班门弄斧了,快闭嘴吧你。
不过林枫既然开了口,就没有说一半留一半的道理。
他淡淡一笑:“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在鉴玉鉴宝行当,就更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即便孔老有着几十年的经验,难道就能保证万无一失么?”
“林先生……”
鲁志远刚要再次阻止话题,就被黑脸的鲁振宁挡住。
“让他接着说。”
林枫也不客气。
继续道:“如果非说这尊玉如意有什么地方让人惊叹,那就只能说他登峰造极的造假工艺了。”
林枫说着,一手拿起玉如意,一手突然抓过班台上的黄金打火机,在玉如意下方打着火。
“林先生你做什么!”
鲁志远疾呼一声,就要上前阻止。
鲁振宁却一把拦住他。
因为鲁振宁已经闻到,房间里有一股烧糊的味道。
玉是不怕这种程度的火烧的,出现这种味道,就只有一种可能。
玉上真被注了胶。
林枫随后将玉如意递给鲁振宁。
后者果然在火灼的部位,看到了几处明显的变色。
林枫又命人将窗帘拉上。
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放在玉下。
然后找了几个刁钻的角度,让鲁振宁看。
“看到裂纹了么?”
“嗯,看到了!”
鲁振宁怎么都没想到,几道裂纹,居然都被巧妙的隐藏在了雕刻的纹路之下。
要不是林枫指点,他就是看瞎了眼,都不可能看得出来!
鲁振宁彻底甘拜下风。
“林先生,想不到您在玉石鉴赏方面,竟也有如此高深的造诣!”
“这等精妙的造假,您只凭一眼就看出来?厉害!老朽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反转来的太快,让几名高层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脸更是被打的生疼。
鲁志远扯着嘴角:“父亲,这,这,真是次品不成?”
“废话!”
鲁振宁呵斥一声。
“瞅瞅你干的好事!要不是有林先生,明天赌石局,我非得被同行笑掉大牙不可!”
训斥完儿子,鲁振宁对林枫又是一顿感谢。
林枫则是谦虚了几句。
鲁振宁忽然冒出个想法。
“林先生,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明晚能否百忙之中抽出点空闲来驾临寒舍,帮着我在赌石局上站站脚助助威啊?”
鲁志远也忙劝说:“对对!林先生您一定得助我们一臂之力啊!”
“您有所不知,这次赌石对我鲁家关乎甚大。对手早年跟我们家有些过节,这次特地放话,要让我鲁家在这场赌局上输到颜面尽失。”
“为此他们在全国各地找来了不少赌石高手,据说连号称华夏赌石界第一人的欧阳玉堂,都被他们请来了。”
“形势对我鲁家非常不利。如果有您这么一位高手相助的话,相信我们获胜几率将会大大提升的!”
鲁振宁笑着补充道:“当然,老朽是绝不会让林先生白帮忙的,到时必有重谢。”
林枫淡淡一笑:“那倒不必,反正明天我也没什么事,去凑个热闹也好。”
他这么做也算是为合同的事,投桃报李了。
鲁家父子大喜。
约定后,双方作别,林枫径直赶回公司去了。
到公司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业务部全体人员正在会议室开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