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她并没有亲自害死皇帝。
然而...
不管是东海王司马越还是高密王司马略,亦或者是卫尉华恒,还是皇宫外的司徒王衍,在接到皇帝的遗诏的时候,肯定会认为这是谢太后害了皇帝的。
当然...
作为当事人,不管是东海王,还是高密王,亦或者是华恒,都逃不开干系。
换句话说,若是皇帝驾崩了,便是华恒,也离不开东海王的这辆战车了。
他的下场,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成为菜市场斩首的一颗头颅了。
“既然是太后旨意,我们也不得不遵从,卫尉,这件事,便由你去通知羊贵人。”
羊献容被太后带过来,一直表现得很听话,不管东海王他们要做什么,羊献容都是答应。
她明白,他现在在太极殿中,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其他的什么事情都决定不了。
除了听话,又能干什么?
而且...
听说太后要让她的儿子当新皇帝,羊献容心中除了开心兴奋之外,更多的是恐慌。
即便是她的儿子成为了皇帝,也绝对是傀儡皇帝。
她这个羊贵人,即便是做了羊太后,也是傀儡太后。
这风险无限大,然而这得到的却很少。
羊献容很聪明,他清楚的明白,如果身后没有真正支持她的人,她的儿子做了皇帝,对她来说,不仅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取祸之源。
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岂是那么好坐上去的?
是故,当卫尉华恒找上她的时候,羊献容除了心惊之外,便只有点头应许了。
“我明白了,煎药的时候,我会加上去的。”
羊献容手上拿着这一剂药,心中明白,只要皇帝喝了这药,他的性命肯定是不保的了。
而她作为直接杀害皇帝的凶手,或许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广元侯!
广元侯!
羊献容现在无比想念那个将他送入皇宫的男人。
广元侯那家伙虽然可恶,但他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
况且...
他们两人也是有些关系的。
再加上,现在这个情况,也只有广元侯王生来了,才能够扭转乾坤了。
东海王看着羊献容将那剂药煎好,再被羊献容侍奉进皇帝的嘴中,他的心终于是安定下来了。
要杀皇帝,自然不能直接用毒药。
用药性相悖的中药材,便可以杀了一个病入膏肓的皇帝了。
而且...
外人还看不出皇帝是被毒杀的。
这是杀人的艺术,也是政治的艺术。
当日,喝下东海王等人特制的中药的皇帝便出现了病情恶化的现象。
身体不断的在抽搐,口中虽然没有吐着白膜,但七窍却是溢出了鲜血,那样子,可是甚是狰狞的。
一旁的御医连忙跪伏在身侧,而羊献容则是拉着皇帝司马遹的手,东海王司马越,卫尉华恒以及高密王司马略都在一旁看着。
在这些人中,御医们都是低着头的,根本不敢去看皇帝的惨状。
而卫尉华恒,羊献容以及高密王司马略,则是将头撇在一边,心有不忍。
只有东海王司马越,他的目光,一直都是非常坚定的。
皇帝的死,对他来说,是有极大的好处了。
“救,救救朕。”
或许是回光返照了,皇帝在这个时候居然清醒过来了。
他睁开双眼,见到身侧的羊贵人,连忙抓紧了羊献容的手,说道:“朕快死了,快救救朕,御医,御医,大内官呢?”
御医们连忙上前,却是被东海王司马越止住了。
“陛下,太医们都已经用尽所有办法了,陛下已经是药石无救,时日不多了。”
东海王走到皇帝面前,他没有对皇帝行礼,只是冷冷的看着皇帝,就像是看一具尸体一般。
实际上,在太后颁布了皇帝驾崩的消息之后,皇帝活着,其实也跟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东海王?你,你怎么在太极殿?大内官呢?他去哪里了?”
皇帝现在愿意相信的,便只有大内官了。
“大内官去给逆贼王衍宣读诏书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恐怕已经说hi凶多吉少了。”
“你?”
皇帝司马遹满脸通红,他眼睛瞪得很大,其中血丝遍布,眼中也有血液流淌下来。
“东海王,没想到你要做这种乱臣贼子,当日朕便不该让你回到雒阳,对宗亲,朕还是太过于心软了。”
“陛下还是好好歇息罢。”
“司马略,华恒,难道你也要背叛朕吗?朕待你们可不薄。”
皇帝看到卫尉华恒以及高密王司马略,连忙呵斥道。
然而两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陛下,你还是好好休息罢。”
说完,他便带着高密王司马略以及华恒离去了。
那些御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再三之后,也跟着东海王离去了。
现在的皇帝,虽然有皇帝的名头,但是太极殿上下,都是东海王的人,他这个皇帝,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