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是要依靠司马遹这颗大树的,该做的姿态,那自然是要做出来的了。
“臣,拜见陛下。”
“爱卿请起。”
大殿之上传来了司马遹的声音,比起几个月前,此时的司马遹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清亮的,反而是有些浑浊以及轻浮。
这种轻浮,是浮在表面上的意思。
声音浮在表面上,那便是身体,不似之前那般硬朗了。
不过想来也是,这登天台的美人,司马遹一个人享用,恐怕身子也是受不了的。
“爱卿在外为朕屯田,实在是辛苦了,本来临近秋收,我实不能将你召见回来,然而前方战局,已然是萎靡,淮南王与齐王对峙,如今已经是失去了整个豫州,现在荥阳已经是成为最前线了,若是荥阳再丢,雒阳对于齐王,便是一点屏障都没有了,另外,齐王不仅是自己反叛,他还勾结宗王,勾结异族人,为的便是要颠覆朕的统治,朕的皇位。”
王生在司马遹心中那就是自己人,因此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在弘农的时候,做得非常好,不仅大挫了河间王的阴谋,更是用一个反间计,将河间王所在的秦雍将水搞混,让他没有精力来参活这天下的事情。”
王生听到河间王的事情,稍稍抬头,他对着司马遹说道:“这种事情,也是作为臣子的本分之事,并不值得陛下夸赞。”
司马遹深深看了王生一眼,说道:“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夸赞了,在朕的手底下,除了你,谁还能做出这般的事情来?”
说到此处,司马遹还是感觉到手底下的人才实在是不够用。
虽然他已经是大批启用人才了。
然而人才并不如同这天下的百姓一般,杀了一茬又长一茬。
即便是,这生长的速度也是非常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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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琅琊王氏手底下的人,最起码是不将他们作为亲信,又不用张华手底下的人。
虽然他是九五之尊,士子争相卖命,然而这些人才对于司马遹来说,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不说这些了,此番将你召见过来,大内官在路上恐怕与你说了一些了罢?这一路上,有什么想法?”
一路上有什么想法?
王生的想法,其实已经是想了好几个月了。
在他去弘农屯田的时候,就已经是在想了。
想了几个月,虽然时局有变,但是方法稍加修改,还是能用的。
“若陛下要我主持大局,前去荥阳抵抗齐王进攻,以臣下看来,这是有些难度的,齐王现在士气正盛,而我军士气不佳,况且,齐王势大,如陛下所言之异族人,肯定是有所行动的,在荥阳,我们要对付的,恐怕便不只有齐王以及跟随齐王的那些宗王,恐怕还有异族人,譬如之前在魏郡作乱的匈奴人。”
司马遹见到王生思绪顺畅,心中也颇为快意。
他是明白,他对面前的广元侯王生知根知底。
只要是广元侯愿意说话的事情,证明他都是有办法的。
“那爱卿以为,朕应当如何做?”
“齐王经历多日作战,占据颍川,也得休整,另外解决粮草问题,一个月内,肯定是不会用兵,尤其现在正是秋收之际。”
司马遹听着王生的话,轻轻点头,但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爱卿也在荥阳屯田,这秋收的时候,齐王不更容易前来进犯?收割粮食?”
“耕种粮草之处,皆在荥阳城之后,齐王若是要想抢收,便要先攻占荥阳城,然而,攻占荥阳城,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齐王不可能会为了荥阳郡的粮草便前来进犯,他在梁国汝南国的粮食,恐怕需要人前去收割。”
王生一番话,已经是把事情说得非常明白了。
荥阳郡固然有粮食,然而齐王要获得荥阳郡的粮食,难度很大。
他背后就有粮食可以收割,不会做出舍本逐末的事情来。
“你这般说,朕也就明白了,齐王不动手,我们要先动手?”
“要动手,但不能对齐王动手。”
司马遹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为何?若是能够在秋收之前将齐王赶出颍川,乃至汝南国,梁国,他们无秋收之粮,自然是不能与朕的军队对抗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
然而现实是非常残酷的。
“如今我军气势低落,而且人数也不如齐王,即便是更加精锐,战斗力也是不如齐王的,在这种情况下,与齐王对上了,恐怕不会是齐王的对手。”
在淮南王的带领下,先是丢了汝南国,再是丢了梁国颍川,现在这些士卒心中若是还有士气,那都算是老兵了。
而新兵,恐怕是见到齐王的军队这腿就要开始软起来了。
“那...你要如何做?”
司马遹转念一想,发现也是这个道理。
淮南王现在要将这个烂摊子交给广元侯,广元侯的能力即便是比淮南王要强,恐怕也不能一朝便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