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你便在那里留宿罢。”
王生愣了一下,轻轻点头。
他总不至于在宫中留宿,若是在这太极殿待上一夜,那他当真是要腰酸背痛腿抽筋了。
“那臣下告退了。”
王生缓缓退出太极殿,而昏黄灯光掩映下,殿中高位上的司马遹,只有一抹淡淡的阴影。
出了皇宫,王生很快便到广平公主所在的院落外。
这处,原本就离宫门很近。
砰砰砰~
王生亲自上前敲门。
吱吖一声,门开了。
开门的门房见到又是王生,很是愣了一下。
“君侯,你又来了?”
这下子,王生都不用他通知广平公主了。
“奉陛下口谕,今日我在此院留宿了。”
“陛...陛下口谕?”
“如何?不信本侯?”
“不不不,当然不是而来。”那门房脸上顿时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来。
只是他想不通,皇帝为什么会让广元侯在一个未出阁的宫中院中歇脚呢?
难道陛下不知道现在的公主还没有过王家的门。
王生径直入院,而那门房先走一步,去通知了碧玉宫女。
碧玉宫女已经是躺在床上了,广平公主此时也睡下了。
王生从小院回金谷园,原本就花费了不短的时间,再从金谷园折返洛阳,之后入宫觐见皇帝,这一来二去花费的时间,可是有两三个时辰的。
原来便是天色渐暗了,倒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这个时代有没有手机这种东西,又是冬日,自然是早早上床歇息的。
碧玉宫女匆匆起身,衣裳都没穿整齐。
“君侯,你如何来了?”
原本以为未来姑爷总算是回去了,不想现在又打了一个回马枪。
“陛下有命,让我留宿小院。”
“陛下?”
碧玉宫女脸上也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不相信?”
她心底里当然是不相信,但是广元侯胆子即便是再大,也不敢开陛下的玩笑才是的。
这可是杀头的罪。
“可公主殿下已经睡下了。”
“那便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吧。”
“诺。”
见到广元侯并非是那种饥色之人,碧玉宫女在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是放下了不少。
碧玉宫女很快给王生安排了房间,进入房间,王生很快便也就睡下了。
王生的想法,当然是不想打扰广平公主了,但是广平公主很快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碧玉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碧玉宫女当然是不好隐瞒的,只好说道:“是广元侯来了。”
王郎来了?
王郎又来了?
广平公主原本睡眼惺忪的眼睛,顿时变得精神了起来。
“那他现在在何处?”
“君侯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
为了不打搅我歇息?
广平公主心中又是温暖,又是有些怨气。
不打搅我歇息作甚,本公主又没睡熟!
哼!
广平公主哼哼唧唧,一口把刚点燃的灯吹灭,把被褥一卷,直接翻个身睡下了。
只是她闭上眼,想到隔壁睡着的便是自己心爱的王郎,原本困意十足的,到现在居然是翻来覆去,没有半点睡意。
......
洛阳城外驿站处,有一骑士风雪中赶来,将一封信件交到葛旟手上,便又回去了。
葛旟连忙将信件交到车辇中的齐王手上。
“大王,洛阳来的信。”
“何人的?”
接过信件,齐王幽幽的声音也是传出来了。
“启禀大王,那骑手并未言明,恐怕信件之中会有展示。”
“嗯。”
马车之中,齐王轻轻应和,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葛旟等在外面,也不着急。
约莫一刻钟后,马车中终于又有声音传来了。
“入城罢。”
“入城?”
“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了。”
“既然城门关了,打开他便是了。”
葛旟嘴巴张了张,说道:“如此的话,怕是有些不敬了。”
司马冏冷哼一声,说道:“我为陛下镇守齐国,兢兢业业,更是陛下皇叔,莫非他让我在城外苦等。”
“世子殿下在城外也有庄园。”
“入城。”
葛旟知道他改变不了司马冏的心意,只好应和。
于是百人车队,朝着洛阳去了。
此时月儿圆润,明朗的月光披拂下来,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这样的夜晚,即便飘着细雪,但还是可以看得很远的。
洛阳城墙上的士卒,自然看到打着齐王旗帜的队伍了。
“齐王殿下,洛阳现已闭城,还请大王明日再来。”
“哼!”
齐王在车中冷哼一声,所谓之主辱臣死,葛旟连忙站了出来。
“大王为陛下守江山,难道连入个城都不行吗?速速去向陛下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