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削藩之意,甚至将太子宫近半的人都拒之门外,原本张华,裴頠是武帝给他指定的辅助大臣。
但张华因为与贾后有关联的原因,已经是被辞去了。
至于裴頠,亦是如此。
皇帝虽然是尽兴了,但现在却面临着朝着无人应和的尴尬场面。
只能说,皇帝年轻,太过于想当然了,搬起石头,把自己的脚给砸了。
王生思索良久,最后对司马遹行了一礼,说道:“若是要给常山王定罪,很简单,臣下上表即可,这个恶人,臣愿意做,待臣上表了之后,其下臣子,定然会跟从的。”
第一个上表的人,自然是会被嫉恨的。
而后面上表的人,却没事,他们只是跟风而已,如何会有事?
王生话一说完,司马遹脸上便露出沉思之色。
他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只是如此,恐怕爱卿便被背负骂名了。”
果然。
屁股决定脑袋。
亦或者在皇帝眼中,他王生同样只是一个棋子。
王生倒是没有感到悲哀。
从某种程度上看,他也算不得是什么好臣子。
臣子不是好臣子,皇帝不是好皇帝,也算是绝配了。
“臣下背负骂名,自然也是无所谓的,臣出身贫贱,若是无陛下,便无臣下今日,臣下如今所有的地位权势,全赖陛下,莫说是背负一些骂名,便是陛下让臣上刀山下火海,臣也不会说二话。”
“好!”
皇帝重重点头。
“不亏是我大晋臣子!”
广元侯,果然是忠臣啊!
如此一来,这个恶人倒不好让他做为了。
一时间司马遹又陷入纠结之中。
皇帝的想法,王生也能猜到一些,不过他还是等皇帝想一会,他后面要说的话,不着急。
殿中香炉青烟袅袅升起,眼前火盆上炽热的木炭被烧得赤红,也将原本冬日的酷寒驱逐出去。
良久,司马遹抬头,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
“若是朕让你上表,你觉得常山王与宗王他们会如何想?”
王生将腰板微微挺直,说道:“常山王当然是心被陛下伤透了,恐怕日后再也不会听陛下的话了,至于宗王,或许有的会畏惧陛下的威仪,但更多的,恐怕是心生对陛下的忌惮,毕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司马遹轻轻点头。
“只是,朕若是不处罚常山王...”
到现在,王生觉得自己的话也是可以说出来了。
“陛下,臣有一计,不知道可说不可说。”
一计?
司马遹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那自然是可以说的,快快道来。”
“与其陛下对常山王下手,想要以此震慑群臣宗王,不若轻罚常山王。”
轻罚常山王?
王生的第一句话,就让司马遹的眉头皱起来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插嘴,只是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重罚常山王,固然能增加圣王威仪,但自古威望非是处罚而来的,而是德行自生,陛下若是如此做了,恐怕日后在史书上,也会留下不好的名声。”
“轻罚常山王,陛下固然失威,然则俗语说得好,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陛下失威,臣下宗王必定愈发猖獗,恐怕齐王入洛的时间都会便快不少,陛下若是表现得太多于强势,那些宵小如何敢猖獗,若是他们不猖獗,陛下如何有机会能够逮住他们呢?”
王生这句话倒是另外一番见解,皇帝眼睛微亮,但眉头依然紧皱着。
好是好,但坏处也不少。
最关键是,他没有信心能够压住下面的宗王臣公。
“至于常山王,亦是陛下手上的一颗棋子,陛下轻罚他,但却要羞辱他,让天下人觉得他与陛下已经是两路人了,实则常山王乃陛下手中棋子,安插在叛逆宗王心窝里面,届时即便齐王起兵,陛下要对付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王生这个方法,就是苦肉计用间了。
司马遹还在思索,但心中已经是十分意动了。
但他还没开口。
司马遹没开口,王生便继续说下去了。
“失威之后,定会有人跳出来,届时陛下雷霆之怒,定然让臣下息言,而齐王入洛,便囚禁齐王府,若是出逃,陛下亦是不惧,此计一来可杀有异心之臣子,二可知有异心之宗王,所谓一箭双雕之计。”
司马遹重重点头。
“确实是好计策,不想爱卿只是在短短时间内,便有此种想法,朕有爱卿,无异于是如虎添翼。”
“只是这常山王...”
“常山王的事情,交给臣下去做便是。”
司马遹轻轻点头,将事情交给王生,他再是放心不过了。
“廷尉狱去后,去显阳殿罢,皇后有事召见你。”
王生给他这个皇帝出谋划策,司马遹自然也不吝啬赏赐了。
但从他登基到西征归来,王生已经被封赏得太多了,若是再封赏,恐怕御史台的人就要弹劾广元侯了。
不过寻常封赏不行,婚事却是可以定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