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常山王等六位藩王纵马司马门,齐王又要进京,陛下如今年岁尚欠,对朝局的掌控,恐怕都不如岳丈...”
卞粹话还没说完,便被张华挥手止住了。
“慎言。”
说完他睁开眼睛,给火盆添了两块炭火。
“我已经是一个乞骸骨的人了,告老之躯,苟活不了多久了,倒是你们。”
张华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卞粹连忙站了起来。
“如今朝堂局势不显,齐王毕竟有声名在,且有上代齐王的遗产,朝堂之中,不少人恐怕已经是站在齐王那边的了。”
张华闭口不语。
卞粹见张华不说话,继续说道:“若是我等没有靠山,加之陛下不信任,迟早都是身家不保的,岳丈何以教我?”
张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今能够依靠的,当然只有陛下了,齐王虽然有些能耐,但如今大统已定,不是他能翻得起风浪的。”
“只是陛下不信我等,”
“也是。”
张华脸上也显出几许落寞。
“因为我的原因,陛下不可能信你们的,或许等我百年之后,才有可能。”
“岳丈何以说此等丧气话。”
张华轻轻摇头。
“若是不想依附陛下,可依附琅琊王氏。”
“琅琊王氏如何会待我等人。”
“实在不行的话...”
张华斟酌再三,这才说道:“或许你们可以去找广元侯。”
广元侯?
卞粹愣了一下。
“只是广元侯出身低贱,年纪尚轻,阅历也浅,恐怕...”
张华摆了摆手,道:“我只是建议而已,况且,广元侯要不要你们,还得另说。”
“那便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先静观其变罢,另外,别时常到我这处来了,我已经是一个远离朝堂的人了。”
说罢,张华沉沉睡去,当场打起呼噜声。
卞粹知道,自家的岳丈,是要送客了。
哎~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好对张华行了一礼,缓缓后退。
“那小婿告退了。”
直到卞粹离去之后,张华才睁开眼睛。
局势局势。
岂是他能说得清的?
至于广元侯...
恐怕现在,他看的比谁都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