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原因就是看中了魏王的那一颗野心。
她投资了魏王,想要借此实现母仪天下的梦想。她曾经是真的很想当皇后,为了当皇后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她以为她会一直向着皇后的那个目标努力,绝不动摇。
原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的心真的会改变。
她不再想当皇后了。
她变了,她满足于桂闽郡安逸舒适的环境了。
冯梓一边在脑海里回顾着自己的前半生,一边机械得插花。
不一会儿一个插花作品就完成了。冯梓的这个插花作品美则美矣,但是没有灵魂。
“王妃,中计矣。稚年他中了吕埑他的计了!”魏王大跨步地走进房间,想要将他心中的抑郁分享给一直最懂他的王妃。
吕壁气愤地话语将幽魂状态下的冯梓拉回了现实。
冯梓不再是一副放空的模样,转而变得善解人意,浑身散发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亲近。
“二郎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杜长史也是二郎身边的老人了,若是有不当之处,二郎多担待些。”冯梓温柔地劝解道,她担心吕壁会在一时冲动之下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吕壁在极度生气的情况下,就会叫她王妃,想来杜稚年是将吕壁气得狠了。
“王妃,杜龄他变了,他不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杜稚年了。他变得保守而不知进取。桂闽的铁矿是个什么情况,王妃你也是知道的。我不过是为了桂闽冒一把险,他却要极力阻止,好像这一次的冒险会葬送了桂闽一样。”魏王像是找到了吐槽对象,他尽情地发泄着他对杜龄的不满。“二郎息怒。杜稚年不过是思想守旧了些,但是他的忠心还是在二郎你那里的”
“唉——我知道,不然哪里轮得到他拂袖离去?”魏王吕壁也是记着杜龄的苦劳的。
“不过我实在是气不过,吕埑那么浅显的布局,他杜龄还能陷进去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吕埑是吕壁的魔咒,不能容忍,哪怕吕埑已经死了还要将他算计得死死的。
冯梓垂下眼睑,她其实也变了,但是她不能说,她也无法坦然接受一个放弃了母仪天下的梦想的自己。
面对魏王的质疑,冯梓也只能无声地陪伴。
……
豫章县,府衙。
县令谭晋已经收到了魏王的回信。
很快就会有一波流动的悍匪到豫章附近,悍匪杀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杀掉那个所谓的证人,然后换个地方隐秘地开采,矿山那么大,何处不能开采?
魏王的回信中附着一份可杀名单。这群人要么没有后台,要么后台小,可以通过运作而解决麻烦。悍匪来了也不能只杀证人不是?
中央来的也要杀,要杀得没背景的官吏不再敢来查,要杀得某些背景深厚的官吏不会再想来蹚浑水。
而县令谭晋的任务就是留人,将林延贤等人留下来。
豫章县,驿站。
宋碧青已经完成了由不懂到一知半解,再到恍然大悟的蜕变。原来豫章是这样的情况。
现在派出去报信的人,第二天就能在县城外遭遇山匪,不幸死去。
这一份小小的信件都送不出去,那么带一个活人进京就更难了。
而带张家和返京就是她的任务,是她需要克服的困难。
原本林延贤是打算让宋碧青跟着他们的队伍先西行,然后绕路返京。
但是林延贤他们被困在县城里了。
从阻拦他们出城的县兵的人数来看,林延贤猜测,矿山那边恐怕只留了少数人,而大多数都会县城了。
若只是考虑战力的问题,那么羽林卫护着林延贤一众人出县城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豫章县令谭晋他出阴招。他封锁城门的架势就是要在县城内战斗。
至于县城内平民百姓的财物损耗,他们才不在意,县城内平民百姓的生命,他们也不在意。
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将林延贤等人,拦在豫章县城中,但是更进一步的事情,他们却又不做,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林延贤无疑投鼠忌器了,他没有办法置豫章百姓而不顾。
现在的形式很有意思。明明百姓是豫章的,却成为了豫章本地官吏威胁外来官员的人质。
豫章百姓,豫章本地官吏都不在乎,偏偏从外面来的中央的官吏却在乎,实在是可笑。
豫章驿站内现在只剩下林延贤一行人了。
豫章驿站长早早就将他的手下撤走了。
驿站现在就是林延贤一行人的孤岛。想出而出不得。
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豫章私开矿山,驿站内的官员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每一个官员在心里都忍不住吐槽,林延贤实在是多管闲事,若是早早办完事,早早走,又哪里会到今天这种生命受到威胁的地步。
他们害怕豫章县官吏会狗急跳墙,临死还要拉上个垫背的。
现在所有的官吏都集中在了一楼,等着林延贤的到来和讲话。
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目前的困境
“林使君到底那在忌惮些什么,明明羽林卫在手,怎么做事束手束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