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冷汗。
刚才穆霜白的目光仿佛是穿透了草丛,牢牢地钉在了她身上,她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幸好没被发现。秦璐一边庆幸着,一边小跑着找了个公用电话亭,一个电话打到了特高课。
“阿姐,怎么了?”阿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你知道谁住在季公馆吗?”秦璐直切主题。
电话里的阿辜沉默了一会之后答道:“没人住,季家大少爷死后那儿就荒废了。”
“可我刚看见里面有人。”秦璐将适才所见描述了一遍。
那头的阿辜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喃喃自语:“难不成是季音希回来了?我马上到。”
“阿辜,他们出去了,要不我们晚上再来?”
“听你的。”
“那我先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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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打算带我去哪?”
车上,眼瞅着穆霜白将汽车开往了城外的方向,季音希忍不住出声问道。
“西山墓园。”前者答道,“总得带你去看看你哥的坟。”想了想他又叮嘱了一句,“老季还活着的事,千万别说漏嘴。”
“演戏这事,我在行。”季音希拍着胸脯保证。
另一头,在家中床上等待的季鸣鸿听话地戴好假发,上身套了件高领衫袄,慵懒地靠在床头看书。
结果等了半天,最终推门而进的竟是自家妹子,大少爷目瞪口呆地看着来人,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一脸窘迫地喊道:“阿音!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哥!你怎么又穿我的衣服!”季音希绕着床转了两圈,来来回回远远近近地打量他,最后眼神定格在了他那一头浓密柔顺的黑色长发上,抱着胳膊感叹,“可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光看不过瘾,她说着说着就上手了。她哥这个白嫩的小脸蛋,手感可不是一般的好。
可刚捏了两下,季音希就被某人不着痕迹地拉开了。
“你哥身上有伤,日后有的是机会捏。”
“他怎么了?”
“昨晚傻了吧唧地帮我挡了一刀。”帮季鸣鸿解了围的穆霜白又替他掖了掖被角,又绅士地给季音希搬了把椅子,“你们慢慢聊,我去做饭。”
屋内,季音希一边拉过椅子坐下,一边咂摸着嘴看着季鸣鸿,感叹道:“爹爹在时,我都没见过你如此乖巧。”
大少爷这才将黏在穆霜白背上的视线收了回来:“现在想来,我当初对他说的话,做的事,实在是有些过分。”
“你一早听我的不就没事了?白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季音希恨铁不成钢。
“爹爹也不是他杀的。”季鸣鸿如释重负地道,“我听见阿辜亲口承认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血海深仇,必亲手报之。”季鸣鸿咬牙切齿地道。
屋内安静了片刻,季音希重重点头:“被阿辜骗了那么久,桩桩件件,是该讨回来的。”
季鸣鸿担忧地看着她:“阿音,这事你就别参与了,我和老穆,对不起你的已太多,不能再让你身处险境。我们真有什么万一,季家还得靠你。”
季音希却摇了摇头:“我回了季公馆,便不再能独善其身,但我保证会保护好自己。
“撕毁婚约,退还庚帖,这些都是我的决定,也是我最后的任性,白白不欠我什么。而哥你有了自己想追随的人和事,你我兄妹,何言亏欠。”
只是可惜了她的初吻。
一门之隔,穆霜白默默地听完了两人的谈话,不重不轻地叹了口气,方才转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