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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甲(2 / 2)

人喜。”

燕姒颔首,眼睛里噙泪,更是胆怯道:“姑母……这些兵好生威武,我有些怕。能不能让他们退远一些?”

于红英倒是干脆,直接朝身边挥手,“让他们退出两丈。”

随侍应后去了。

燕姒神色稍稍缓和,稍抬了一下眉眼,随即很快垂首,只用余光去瞧轮椅上的女人。

“看什么?”于红英饶有趣味地问。

燕姒状似羞怯道:“姑母金贵……我见之心倾,想……想看仔细些,侄儿斗胆,可否近您身侧?”

于红英眼神闪烁起来,重燃兴奋,笑道:“来,你走近来。”

她朝燕姒伸出手,燕姒便欣喜地握了上去,近到她跟前,另一只手把在轮椅椅靠上。

“小丫头,你意欲何为呢?”于红英似满含着期待。

燕姒被她身上透出的威严压得透不过气,这事办不好,很有可能会血溅当场。

轮椅上的手已如水蛇般滑下来,燕姒指间银针锋芒毕现,尖锐针头稳稳贴在于红英脸侧。

“姑母,得罪了。”燕姒笑容明媚,“我不能送您回椋都,还要烦请您,放我们离开。”

于红英的手软嫩娇柔,人握之,压根儿想不起,她曾是披甲挂帅征战沙场的女将军。她对燕姒说不出是喜是厌,但燕姒能明显从她的情绪中感知到——

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滋长,在蠢蠢欲动。

“哈哈哈哈哈!”她放声畅笑,道:“不愧是我于家骨肉!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有这胆量挟持我,姑母很是欣慰,可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燕姒道:“天大地大,随处可去。”

于红英受她挟持却毫不生气,一手挡在额前遮挡阳光,另一手手腕微转,花掌翻上,袖中一根极细金丝蓦地飞射而出。

没人能及时觉察她肆意的动作,那金丝已在眨眼间套牢荀娘子的脖子,燕姒脚下虚浮,手上银针细微晃动。

荀娘子近来频繁叹气,眼下自是又叹上了长长一息,她说:“四儿,罢了。”

在方才的几番交流之中,燕姒神思疾驰,千思万想也只想到背后骑兵,对自己的威胁性,她自以为有胜算。

“姑母技高一筹。”

她收了手,额上冷汗顺颊滑落,双腿软得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要靠着椅背,才不至于倒下去。原来,在强者面前,她到底是不堪一击的。

“你要学的还很多。”

于红英不温不火地说完,随侍颠颠跑了回来,报告四周杀手已悉数清除,她朝随侍递了个眼神,随侍便招呼两名骑兵下马进前,押了荀娘子先行。

燕姒在她耳侧急问:“你要将我阿娘押去哪里?”

“与她叙叙旧。”于红英疲累了,“莫紧张,姑母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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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立安十八年正月初五,银甲军[1]连夜奉命出椋都,跨五百里入庆州,于正月初六卯时三刻抵达渤淮府码头,迎回了他们新的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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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大街的金玲乐坊名噪椋都,座上宾几乎全是达官显贵,不到日沉,娇娥小倌们已卖力各展其长,庭内乐音渺渺,舞影绰绰。

恩客们举杯应和,喝下去几杯迷魂酒,这都内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成为闲情笑谈。

二楼雅间珠帘长垂,摆着一桌玲珑宴席,台面陈满珍馐佳酿,聚首的七八位贵子贵女中,随便挑出一位,那也是响当当的椋都纨绔。

席间正玩飞花令,接不上的人得吃三个满杯,他们附庸风雅却玩得兴浓,在这二公主的接风宴上,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一圈下来,轮到唐绮了。

她坐姿佻达,折扇哗地收合,轻敲在掌中,望望众人,“接哪个字来着?”

近她而坐的行首拢袖娇笑,“二公主好趣味,捉弄起诸位贵人了。”

“胡说。”唐绮胳膊架上她半露的香肩,面上醉意微醺,“二公主是……瞧着你醉了。”

此话出口,满座皆是轻浮调侃,行首笑容暧昧道:“奴家伺候您去歇会儿?”

其中有人不依:“这才几时,殿下不能走。”

唐绮缓笑,抬手匆匆吃完了三杯,朝众人翻起杯底,“今夜定要与诸位喝个痛快,本殿去去就来。”

众人知趣,放了她走。

行首连扶带搀,总算避开耳目,将唐绮带进一间香闺,门一关,方才佯醉的人便收手站直。

青跃从角落里闪出,抱手一礼。

“什么事非得现在来传?”唐绮不悦道。

行首对二人欠礼,绕去牡丹屏风后面,青跃便悄声道:“您那位小瘸子姑娘,方才返都,人已入了侯府。”

唐绮单手操腰,闻言轻蹙眉头,说:“没跑脱,干我何事。”

“守一姐姐传娘娘令,让殿下明日进宫,今夜万不能吃醉了。”

唐绮瞬间扁嘴,小声道:“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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