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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2 / 2)

百姓就少了凑热闹的兴致,毕竟大过年的,天色不早了,雪也越飘越大,人群很快散去了大半。

周府在响水郡北市口,来回需要一盏茶的功夫。燕姒正是要逼他先离开,好让家丁们失去主心骨。

待周郎君走远了,青年随从收剑,燕姒飞快朝锦衣女子行了欠身礼。

“若贵人此时救我姐妹二人,我便为贵人治好顽疾。”她嗓音婉转清亮,即便刻意压低了声量,跟前的女子和那青年随从依然听清了。

“你是何人?”女子顿时警惕起来,上前一步,单手捏住了燕姒的肩。

这只手力道之大,燕姒忍不住吃痛低呼:“好疼!”

两人面对着面,锦衣女子比燕姒高出许多,听她喊疼也没松手,而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神犹如冰雪般冷厉。

“实不相瞒,小女子略通医术,治您的顽疾尚可。”燕姒语速极快地解释道。

她生怕说迟了片刻,自己的骨头都要碎在这女子手里。

女子闻言展了眉,靠近燕姒的耳朵,用只有她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是吗?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疾?”

燕姒小声问她:“您是否时常头痛欲裂?晨起和深夜、夏季与冬季,尤其厉害。”

女子没答,反问:“还有吗?”

燕姒说:“您在用安神香,离了此香,便辗转难以入眠。”

女子暗暗松开了手。

燕姒微微扬眉,与她对视:“您头痛时,畏光喜静,全身疲惫,手脚发汗……”

“能治?”女子抱臂,半信半疑地问。

燕姒颔首,说:“诚然,不白治的。”

“说说怎么治?”女子问。

这一问一答,都被女子身旁的青年随从听了去。

见女子有些动心,青年随从不敢再小看燕姒,立即打断二人,上前一步,朝女子小声说:“主子,此人扑上来求救,其中定有古怪,不可轻信!”

“无碍。她既有这般本事,定然不是什么逃奴。”女子扭头看向燕姒,眼神意味不明,道:“你继续说。”

燕姒不说了,又朝女子施了一礼。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望贵人路见不平,出手相助。”

寒风卷起女子的面纱,呼啸着从二人中间穿过。

燕姒知晓这个锦衣女子已上了她的道儿,揪紧的心此刻放平缓不少,一松懈下来,便觉着被这夜间裹雪的寒风吹得脸上刺痛,手脚也快冻僵硬了,她歪靠到泯静身上,汲取暖意。

泯静正要伸手扶住她,却见一只胳膊突兀地闪到眼前,锦衣女子先她一步搂住燕姒的腰,蹬地跃起,转眼间飞上了旁边的酒肆二楼,抛下一句:“青跃,剩下那个交给你。”

话毕,她又是几个纵身,沿着一排瓦舍二楼攀上了房顶,靓丽身影便消失在黑夜中。

因是突然横生出来的变故,围着的家丁张大了嘴,还没反应过来去扣住泯静,那唤作青跃的随从已经皱着眉头朝泯静道了句“得罪了”,接着挟住泯静,纵身而起飞檐走壁,朝女子消失的方向追去,看得余下的百姓们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心道:原来是两位深藏不露的大侠!

半盏茶过去,周郎君带着泯静的身契回到街上,只见一众家丁围在一起,垂头丧气。周郎君心头暗叫大事不好!随手拽了一人的领子,瞪眼问道:“人呢!”

家丁被周郎君快要吃人的眼神瞪着,吓得顷刻间三魂去了七魄,手在空中指来指去,带着哭腔结巴道:“飞、飞走了。”

周郎君大脑蓦地空白一瞬,整个人失去力气,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

“完了,周府完了!”

家丁们不知他言下之意,只以为是丢了荀娘子母女,当家夫人回来无法交差,便有人道:“不如咱们报官吧,城门关闭了,人肯定还在郡里。”

周郎君经他提醒,从方才的方寸大乱中寻回了些理智,他拽着跟前的家丁爬起来,恶狠狠道:“报个屁的官!速速回府!”

管事领着七八个仆从迎出来的时候,见周郎君风尘仆仆,赶紧吩咐起来:“快去灌几个汤婆子,给郎君准备干净的衣裳,这么冷的天,怕是要冻坏了!”

“灌什么汤婆子!去把府里所有人都喊过来,我有要紧事要交代!今夜都别睡!”

管事早已从护院嘴里探听出内情,周郎君让他同去拿人他找借口躲了,此时怕周郎君迁怒他,连忙凑近出主意:“郎君没捉到人,咱可另想法子。”

“什么法子?”周郎君匆匆往院里走。

管事狡黠道:“那两个下人不也逃了吗?届时郎君可向夫人说明,是他二人拐走了兰院的。”

周郎君吃了燕姒的亏,还当街丢了人。哪里肯这样罢休?

他怒道:“做梦!人还没出城!明日天亮,我定要将她们逮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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