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然是从山阳宗来的。”明睐有点慌,强作镇定道,“只是从前去外面游历过罢了。”
他怕被看出自己是异世来的,在这个世界,他这样的算夺舍,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日后寻找机会给自己重塑肉身,救回原主,但现在他还没办法离开这个身体。
陆徵鸣将他的慌张尽收眼底,他温柔地蹭了蹭他的脸:“我只是想说,不管你是从哪来的,既然来了,就要一辈子陪我。”
“当然。”明睐不敢看他的眼睛,也就错过了他眼里那一瞬间的偏执与疯狂。
陆徵鸣笑起来:“那就好。”
这天晚上,明睐和陆徵鸣看了一夜的花草,明睐太喜欢这个环境了,简直想直接住下。
不过他还要修炼,不能玩物丧志,明睐这么想着,却渐渐靠着陆徵鸣昏睡了过去。
陆徵鸣一动不动,任他靠着,好像这样,之前那一切都能算作一场梦,只有他和他是真实的。
晚风吹过,两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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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外的山林里,三只毛茸茸的小黑煤球挤在树干下,远远看去,几乎与大树融为一体。
近看才能发现,这些小黑煤球都只有巴掌大,有鼻子有眼有嘴,还有四根细细的胳膊腿。
最壮实的那个小黑煤球最先开口,他压低了声音道:“最近兽潮爆发的越来越频繁了,陆徵鸣身为帝君,必须四处镇压兽潮,加固封印。这个时候他正好不在帝宫,正是咱们潜入的好时机。”
稍瘦一些的小黑煤球眉目有些阴郁:“不知怎么回事,今年十三洲的兽潮,似乎比往次都要严重许多。”
那壮实的小黑煤球道:“帝宫管辖的地方,关我们何事?反正咱们魔域还没有爆发兽潮,他们越严重越好,哼!”
阴郁煤球道:“这确实是,他们死的人越多,对我们越有利。”
“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最瘦小的那个小黑煤球毛毛较长,是个女声,她道,“咱们当务之急是快点混进去,否则等帝君回来,就难办了。”
壮实煤球哼道:“这我当然知道,还用得着你说?”
长毛煤球低头翻了个白眼,抬头却恭维道:“大人说的是。”
她说完,在在地上摊开一张地图,指着中间的山脉道:“咱们安插在帝宫的人来了消息,那些侍从都在清正山,咱们先混进去,找到人后先用迷药迷晕,然后用山游大人的空间转移术离开,片刻都不要逗留。切记,被发现也不要暴露真身,只要不泄露出魔气,他们就不会下杀手。”
余下两人都点头,算是计划通过。
三只小黑煤球仗着身量小,跑得快,很快照着地图摸到了清正山,只是这里侍从很多,都穿着白衣,他们看的眼花缭乱,都没找到人。
他们蹲在草丛里,壮实煤球有些烦躁地传音道:“十七娘,你到底认识那草妖吗?怎么这么久这找不到!”
“当然认识,我虽只见过一面,但那草妖漂亮的像仙人一样,我死也不会忘。”十七娘也有点烦,她耐着性子传音道,“这里好像没有那草妖的踪迹……等等,听这几人在说什么。”
不远处,几个姑娘少年围在一起嬉笑,其中一个少年对一个极漂亮柔软的姑娘尖酸道:“那个明睐真的被帝君看上,要飞黄腾达了啊?原来帝君藏着的美人就是那个小白脸啊。当日在飞舟上时,只有你跟他关系最好,怎么,他没向帝君举荐你?”
柔弱姑娘后退一步,咬了下唇:“他或许不知那人是帝君,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说他一个人住,他不喜欢帝君,他也很害怕。”
“我呸,他说你就信啊?”另一个姑娘道,“你别傻了,谁都怕帝君,但谁不想做帝君的人呢?”
柔弱姑娘被他们挤到角落,吓得脸色苍白:“我、我要走了,你们自己去问他吧,他就在日月山。”
“日月山有结界,我们进不去啊。”那尖酸的少年突然攥住他的胳膊,“不如你代我们问问?小贱……谁?出来,别装神弄鬼。”
他话音未落,手臂却突然被石头砸了一下,然后又有人接二连三的被砸,偏偏他们还找不到是谁干的。
几人觉得有点邪门,也顾不上云仙儿了,都狠狠瞪了她一眼,赶紧走了。
云仙儿慢慢蹲下来,抱住自己,似乎在哭。
草丛里,阴郁煤球生气地传音:“十七娘你干什么,被人发现怎么办!”
“发现不了,那几人修为不过金丹期,也就欺负欺负这个刚筑基的小崽子了。”十七娘说着,扔了颗石子在那柔弱姑娘脚边,传音,“大人,这姑娘见过那草妖,救下她有用。”
壮实煤球点头。
云仙儿猛然抬头,在发现草丛后的东西,她压下心底疑惑,又重新抹了眼泪,装作没看到:“谁在那?”
十七娘没出去,掐着嗓子道:“我是这山的山精,方才救了你,想问你几个问题。”
“您救了我?”白衣姑娘眼神一亮,满脸感激,“谢谢您,您想问我什么?”
“我曾被一草妖所救,便是你口中的明睐,他托我帮他找几味草药,但我找不到他了,你可知他如今在哪里?”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