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被射杀了七八人的车罗国人彻底被顾凛激怒了, 挥舞着手里又长又沉重的不知名利器,骑在马上冲了过来。
离州这边有个军士的马儿许是踩到了老鼠打出的洞,迟疑了一刻, 就被两三个手持这种奇怪利器的人追上,在强大的马匹冲锋下,瞬间被两三根这样的奇怪利器刺穿,分裂开来。
其他军士因这恐怖的一幕胆寒, 握着刀的手都有些颤抖。
顾凛眉头一皱,手中同样配备的绊马索拿在手中。
金属相撞的声音,马匹的嘶鸣声……
“咴……”顾凛望着被车罗国人都利器撕开肚子,倒在雪地上的只剩最后一口气的马,利落地割断它的脖子,让它不必再疼得颤抖。
马大大的眼睛缓缓闭上, 时常转来转去的耳朵彻底没了动静,安静地贴在一起。
一条手臂垂着, 鲜血淋漓的军士走过来,“大人,我们的人总共伤了五十人,当场去世的九个。”
“车罗国的贼人如何。”
军士露出沉重之下的一抹快意:“被我们当场杀了一百七十二人,另有三十五个受伤逃不了的。”
军士说着, 看向顾凛的目光已不同于之前,他们这些亲眼目睹, 参与了的人无比明白能够赢得这么大的胜利真正出力是谁, 不断变换的阵法, 令人不敢相信的武力, 要不是亲眼所见, 他们都不会相信会有顾凛这样的人。
“但是大人, 他们的话我们听不懂,问不到有用的消息。”
“杀了。”
顾凛道:“重伤的人返回罗染县衙,其余能动的人跟我继续追击这些剩下的人。”
军士现在对顾凛无比信服,顾凛让他们继续追击,自然有他的道理,什么也没问就把这个命令吩咐下去。
顾凛望着雪地上离州军士的尸体和车罗国人的尸体,捡起那让他们吃了苦头的奇怪利刃。
只见这利刃手柄比剑长,四面支楞着刀刃,长且沉重,在地上有些不便,在马上却是难得的利器。
冲锋陷阵的绝佳兵器。
突然,顾凛抬眼看向那座被烧毁的小村庄的方向,只见那个差点儿被车罗国人扔进火里,头发被烧光,头皮也烧伤的男孩子向着这边跑来。
“我要跟着你,杀了他们。”
“你现在不行。”顾凛道。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给我爹娘报仇!”才到顾凛腰那儿的孩子边流着泪边道,顾凛叫军士过来,道,“你们回罗染县衙之前查看一下村子里还有没有活口,带回罗染县衙。”
“副千户他们应该已到罗染县城,运送粮草的人再有两天也会到,派人接应。”
“是。”这个军士腿上伤了,走路一瘸一拐地,去追击车罗国人的任务没有他的份,由他负责带着剩下的人回罗染县城。
顾凛骑上另外一匹马,“我们身上所剩的粮草不多,最多四日,就算不能解决剩下的车罗国贼人,探一探周边情况后也会回罗染县城,你们在罗染县城与副千户的人汇合,搜寻一下周边的村子。”
“属下明白。”
伤了腿的军士把站在顾凛身边的那个孩子拉住,让他别挡在马前,直到顾凛带着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才低头对头皮被烧伤,瘦瘦小小的孩子道:“我们大人的厉害你瞧见了,这些车罗国的畜牲都是他杀的。”
“你们……怎么不早一点来……”孩子哭得撕心裂肺,蹲在地上捂着脸。
军士漠然,他没有辩解说顾大人一听到消息就带着他们疾行而来,也没有说他们伤了多少人。
离州边境被车罗国骚扰多年,非一日功夫,一人之力能够挽救的,每年冬天死在车罗国人手里的普通军士和百姓不少。
按照往年大家默认的,车罗国人劫掠一番就会离去,然后活下来的人该吃吃该喝喝。
军士把自己随身带着的药粉瓶子打开,在小男孩的头上撒了一层,带着稍微能动弹的,处理好伤口的人去被劫掠过的村子里。
一进村,看到的就是那几具赤身裸体的被冻硬的尸体,漠然了一下直接抬进火里,让尸体跟着房屋一起烧了。
再往里走,到处都是破烂损坏的东西,燃烧的茅草屋,姿态各异的尸体,伤了腿的军士道:“没有活人了,走吧,回罗染县城。”
这样的景象,看着叫人有些不敢直视,这些农户也许在被劫掠的前一刻,还在跟家里人商量着今天这顿饭吃什么,孩子们乖不乖,明年的日子会不会更好。
突然之间,天翻地覆,不仅受尽屈辱,还命丧黄泉。
留下来的军士们沉默不严,忍着身上的伤把不能动弹的同袍扶上马,向着罗染走去。
他们追出来的时候马速极快,回去的时候速度不快,第三天下午才重回罗染县衙。
前一天就已到此处的副千所,以及副千所所带的军士,果然聚集在罗染县城里,发现他们,连忙跑上前来:“顾大人呢?”
他们先来的人有一百多骑兵,现在只剩下这四五十个?
问话的人心中一冷,有种不好的预感。
骑在马上,身前坐着孩子的冯栋道:“我们在离罗染县城两日路程的地方跟车罗国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