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为了放这些东西,林大哥林二哥特地在房子旁边盖了一个简陋的小木屋,比如今天收的干笋干蘑菇干木耳全放在那里,小推车和陶罐木炭这些比较值钱的就放在屋里,挤是挤了点,但安心。
林真坐在床上,把装银子的匣子拿出来,清点里面的家底。
洗完澡的林小幺进来,边搓头发边问:“要有什么大的出入账吗?”
“没有,”林真把银子装回去,“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一嘴吗,想存点银子在镇上买个铺子,这样天天从村里去镇上还是太远了,一来一回实在是不方便。”
“我那时还以为哥你是随口说说呢……”
“你哥我从不说空话好吧,”林真把箱子放回床头的箱子里,“还差一半,估摸着要今年年底才能凑齐。”
“那……”林小幺眼神有些忐忑,“到时候我还能给哥你做工不,不用十五文,十文就行!”
林真一巴掌拍在这不知道在乱想些什么东西的弟弟头上:“你不给我做工给谁做工,快睡,明天还要早起。”
虽然被拍了一巴掌,林小幺心里头那块石头却落了地。
他抱住林真的腰,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我马上就睡,马上就睡着!”
一起睡几个月了,林真已经习惯他这些毛毛躁躁的小动作,把他推开一点隔开热气,倾身吹熄油灯。
躺到枕头上,他脑袋里升起一个念头,找个时间去看看那小崽子吧,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也算全了自己穿过来的那点因果。
这天,生意出奇地好,中午过一点东西全卖完了。
林真摘了袖套和围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突然想起自己那天的念头,对跟来到林二哥道:“二哥,我去集市上买点东西,去顾栓子舅舅家看看他。”
“那孩子去了四五个月了,也不知道在那里过得怎么样。”
顾大死的时候和林真还是夫妻,顾栓子自然也是林真的儿子,去看也是人之常情,林二哥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要是遇到什么事儿我还能拦一下。”
林真挥挥手:“没事的,我是去看孩子,又不是去抢孩子。”
“二哥你和小幺收拾收拾回家去吧,我去看了人就回家。”
背着背篓,跟林二哥和林小幺拜别后林真轻车熟路地在经常路过的铺子买了一斤糕点,两斤猪肉和几尺布,到三叉路口那里找到一个赶车的大叔:“大叔,你的车去不去田湾村?”
“我就是田湾村的,等我家里人来了就走,怎么,你这后生去我们村走亲戚?”
林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还不错:“对,去走亲戚。”
“那你等——”大叔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家老婆子和儿媳儿子来了,道,“不用等了,马上就可以走。”
林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从人群里走出来的四五个人,顺手把大婶手上的东西接住,放到驴车上,眉开眼笑地对大婶道:“,我是租你家车坐的,幸好遇见你们也是田湾村的,不然我一双腿非得走断不可。”
大婶一开始还有些懵,见林真生得又好嘴巴又甜,还十分礼貌,笑着道:“你这哥儿可讨人喜欢,运气也好,这个时候坐车去我们村,只要家不是太远,都能赶在天黑之前回去。”
“是啊,要不是遇到大叔我可能要单独租一辆车了。”
大婶一听就知道他是个不怎么差钱的,抬腿上车,在车厢里坐下来,指了指旁边的位子:“快上来,坐我这里。”
“谢谢大婶。”
其实就算她不说林真也不会坐到地方去,小小的一个车厢里坐着四个人,一个大婶,两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小媳妇。
哥儿又和女子不一样,不仅嫁人能生孩子,娶女子为妻也能让妻子有孕,只是怀孕的概率很低很低。
所以他不仅不能坐在大婶儿子身边,媳妇儿身边也不能坐,只有大婶身边是最安全最恰当的。
“架!”
鞭子挥在驴子屁股上,马车立即缓慢地驶出三岔路口,向田湾村去。
林真今天早上忙坏了,靠在驴车上被晃得昏昏欲睡,但是又不敢真的睡过去,毕竟他一个单身哥儿,虽然这家人看着不是坏人,可有点防备之心还是好的。
而这家人也似乎累了,只是时不时地说两句话,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挨着一个垂着头打瞌睡。
“架——”
颠簸的泥土路上,林真眯缝着眼睛,默默望着缓慢后退的树林和山坡。
头顶上的太阳越来越烈,照得人脑门滚烫,豆大的汗珠擦都擦不完。
终于,在又翻过一个小山坡的时候,赶车的大叔用鞭子指着前头的村落道:“后生,我们田湾村马上就到了,你去哪家,要不要给你指指路。”
被晒得跟霜打的茄子似地林真终于又有了精神,扬着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村落道:“那可再好不过了,大叔,周涛家怎么走你知道吗?”
刚才还热情似火的大叔瞬间冷了脸:“原来是周涛家的亲戚?”
“下去,我不拉你了!”
马车上的几个人也一脸的戒备,看着他的眼神跟看杀人犯一样。
林真一脸懵,周涛看起来还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