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苦着一张脸,直到走回顾相书房门口,他还不敢相信,姑娘竟然真没跟自己回来,犹豫再三,乐阳才敲门进了书房,一进书房,迎上顾相那双洞察是非的火眼金睛,乐阳差点秃噜嘴了。
半许才支支吾吾道,“姑娘睡下了”。
自家姑娘是什么性子,顾相还能不知道,无奈摇头,“当真是和她阿娘一样,是个记仇的”。
顾相挥了挥手,让乐阳退下,关上了书房的门。
乐阳关上书房的门,大呼一口气,刚扭过头,就见徐峥站在树下等着自己了,乐阳的一颗苦瓜心,眼神依依不舍的,跟着徐峥又回到了隔壁的王府。
乐阳到的时候,见着顾声笙正在凉亭里吃着葡萄。
顾声笙朝着乐阳摆了摆手,“坐下来,吃点?”
看着顾声笙身后,一左一右站着的吱吱和采薇,还有身后站着的徐峥,乐阳提着一万个小心,哪里敢坐,心里犯怯,“姑娘,您问,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声笙看着乐阳被虎着的样子,眉眼带笑,面上却是不显露,开口道,“说吧,我阿爹找我何事”。
乐阳也知道二姑娘问的定是此事,倒也是没瞒着,立马八卦起来,“姑娘,您有所不知,您去府上与老爷说起纳妾的事,第二日,刚好花姨来府上给大姑娘送妆面的几样首饰,正好碰上了老爷。
老爷也不知道咋想的,就让花姨去了书房一趟。
两人在书房聊了好
一会,这中间,有个丫鬟进去送了一趟水,老爷猜想是不是这丫鬟听到了什么,扭头给了那王氏说,老爷让人查过了,是王氏远方的堂弟找的人去砸了花姨的铺子”。
顾声笙听着乐阳的这套说辞,眼神微眯,仔细的盯在乐阳的脸上,“我爹和花姨说了什么?”
乐阳本能的想说,我守在外面,什么都没听见,可看着自家二姑娘那吃人的眼神,立马咽了一口口水,吓得打了个嗝,只得老实交代道,“老爷与花姨说,二姑娘玩闹,说了些胡闹的话,还要花姨不要放在心上。
还说,当年之事,老爷其实可以伸出援手,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是当年管了此事,也不用花姨周折这半生”。
“还有呢?”顾声笙狐疑的盯着乐阳。
乐阳怯着一双眼,继续说道,“还说,他这辈子已经对不起声笙她娘了,不能再对不得旁人,说让花姨别在守着铺子了。
等花姨不想干了,老爷便给花姨置办田庄,收收租,也能晚年无忧,若是花姨想要嫁人,老爷便认花姨为干妹妹,给花姨置办嫁妆”。
听到这,顾声笙挑了一下眉头,“花姨说了什么?”
“花姨倒是没说什么,我听着好像只应了一声,我知道您的意思了,还说这些年攒下了不少的家财,老爷的老爷她心领了,就开门走了”。
顾声笙听完,单托着太阳穴,寻思了片刻,应了一声,“知道了”。
“姑
娘,可要回去见见老爷?我见老爷愁思着呢,特别像找个人说说话”,乐阳说客道。
“你家老爷啊,是当局者迷,等明日就好了”,顾声笙嘴角落了一抹浅笑,“回吧”,说完,挥了挥手。
采薇立马将包好的葡萄给乐阳提了上来,采薇递上去的时候,专门说道,“王妃专门给你留的”。
“还是姑娘疼我,比老爷疼”,乐阳接过葡萄乐呵呵的一扬身,人影早就不见了。
“还一口一声的‘姑娘’,怎么都不改了”,采薇无奈。
“徐峥,让人去查查花姨的这两日都去了哪,有什么不寻常的嘛?”顾声笙扭了一颗紫葡萄,交待了徐峥。
“是”,徐峥应下,立马去交待了。
“王妃的意思?”孙二娘当下就猜到了顾声笙的怀疑。
“太赶巧的事,总会让人觉得刻意,更何况,这个时候,不得不防,我总不能将阿爹的性命交到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刽子手的人手里,若只是有些心思,也无妨,若是有旁的,我就容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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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顾声笙醒来,见着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的,略有愣神。
这人不是一日日的说,最迟明早就回,到底是回了哪个温柔窝。
果然,骗进家门了,就不像从前了。
顾声笙歪嘴一笑,唤了吱吱进来。
吃过早饭,刚去陆启苍那,陪着老爷子下了一盘棋,又是不出意外,杀的老爷子,招架不住,三盘,一盘
没胜。
顾声笙走的时候,还听着陆启苍交待着,让她下午睡醒觉再来与他杀两局,顾声笙无奈应下,路上就听吱吱跟她唠嗑。
“大将军这两日也不知如何迷上了下棋,就是棋艺太差了,把把都输,他身边还都是臭棋篓子,没个能当将军的,听院里的人说,大将军日日都看棋书,研究着你,说不出半月,定能赢过王妃”,吱吱欢脱的说着。
“也不是老爷的棋艺太差,是王妃的棋艺太好,老奴往日在宫里也瞧过旁人下棋,王妃的棋艺算是拔尖的,是透着灵气有天赋的”,孙二娘接话道。
顾声笙回眸看了一眼孙二娘,嘴角泯然一笑,果然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