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声笙饶是欣赏的看着孙二娘。
孙二娘是个明白人,顾声笙的身份他们是清楚的,他们的身份顾声笙也已然知晓,试问冯天磊这么一个土匪头子,且还是和北誉王有过过节,又参与绑走了未来北誉王妃的土匪头子,事后如何能饶过他。
这种情况下,孙二娘竟然没带着冯天磊跑路,还守在这地窖里,顾声笙敬佩孙二娘是个有情有义,且有勇有谋的,这样的人留在自己身边确实是个帮手,“若,我只想留下你呢?”
顾声笙话音刚落,孙二娘还没说话,冯天磊突然上前,顾声笙还以为这人要动粗呢,却不想冯天磊对着顾声笙便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我这婆娘虽是个凶巴巴的,可原是宫里的能人,后刚出来就被我看上绑到了山上。
她是个好婆娘,待我好,也是个好人,手上从没沾过血,你能收了她也算是她后半辈子有个着落。
我冯话算数,但凡有姑娘用得着的地方,只管让孙二娘来寻我,这天大地大,只要她给我一句话,我的命都是她的”,说完,冯天磊侧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孙二娘,扭头就走。
这波操作,饶是顾声笙都看傻了,怎么有点土味的感动,还没等她开口,孙二娘上前就去拉冯天磊,“你这是去哪,是等着我去给你收尸,便是姑娘不收,我跟你走就是了,这又是闹得那出戏”。
“你原就不想跟我,我软招硬招都用上了,才让你跟了我半辈子,我做了半辈子的孽了,就数第一眼见你把你劫走是我做的最对的事,你也管了我半辈子了,也该让我自己听自己一回”,说罢,冯天磊甩手就要走。
“疼,你扯我一个试试”,孙二娘见冯天磊使了力要甩她,还没使力,却先开口就是一嚷。
冯天磊瞬时吓得就不敢动了,一张小呆瓜的脸,略有心虚的看着孙二娘,那胆怯怕兮兮,还略缩着脖子的样子看的顾声笙忍俊不禁。
此情此景,自然让顾声笙联想到了陆离,嘴角一抹浅笑,想来自己以后怕也能如孙二娘这般“凶悍”模样了。
“你也跟我回去吧,日后随我在北誉王府当差,至于刺杀北誉王的事,日后你就不要想了”,顾声笙开玩笑道,老话讲怕媳妇的男人总不至于有多坏,孙二娘是个明白人,又拿得住冯天磊,日后应该是不会闯祸。
孙二娘听到顾声笙发了话,立马甩了冯天磊的手,跑到顾声笙身侧又要跪下,被顾声笙一把拉住了,“我是雇了人,你们干活,我给工钱,若是有心,尽心尽力就成了,这些大礼可就省了吧,我们有言在先,旁的逆天之事,日后就不要开口了”。
“老奴知道,大恩不言谢,日后老奴定悉心护着姑娘”,孙二娘立马就明白了顾声笙话里的意思,她有她的心思,若换个旁人,安置好人后,她也会拉着冯天磊一走了之。
可,从顾声笙的谈吐,且说出的话与那老道如出一辙,孙二娘料定了顾声笙是有真本事的,且顾声笙的身份,至少能让冯天磊与她有一隅安宁也好,总不能该落叶归根了还要躲躲藏藏。
“姑娘,可是要出去?”这时,正好孙二娘听到了顾声笙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声音,猜想定是饿了。
“你悄悄的摸出去,替我准备两套农家男子的衣裳,带点压饿的东西,出去,可不是这么好出去的”,顾声笙眉头紧缩,料定了这周围定都是眼线。
如今还不知道陆离这个傻憨子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掉了包,出去太过冒险,至少也不能是现在这副模样出去。
这回自己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自然是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俗话说的好,有仇的得报仇,有怨的得报怨,一个都跑不了。
至于陆离这个大冤种,这笔账事后顾声笙再给他好好掰扯。
洞房花烛?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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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昨晚顾府之事,晋帝早就收到消息了。
起先听到时,晋帝不禁眉头紧锁,第一反应确也是怀疑顾相是不是有什么左右逢源的想法,毕竟,晋帝曾疑心试探过,与顾相提及过要把顾盈盈许给靖王,都被顾相找了各种理由左右推之,而眼下又在顾府出了这等事,晋帝立马命人去查。
这一查不要紧,就查到了靖王的老底,底下人“进贡”之事自然是查了个准,顾相早就为此做了准备,甚至消息都是顾相故意让人放出来的。
昨晚晋帝就勃然不怒,大半夜的跑去德妃宫里一通的咆哮,甚至都动了手,砸了德妃宫里的好几样,斥责德妃管教不严,一直训了个把时辰,才走。
自然德妃被关了禁闭。
所以,靖王在御书房刚跪下开口道,“父皇,昨晚是儿臣酒后糊涂,都是儿臣的错,坏了大姑娘的名声,求父皇赐婚儿臣与顾家大姑娘”。
“酒后糊涂?”晋帝看着下首跪着的靖王,嘴角一抹冷笑,“你糊涂的事做的可不止这一样吧”。
靖王一听晋帝此话,心下大骇,吓得立马叩头,“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过错,父皇为着龙体切莫动怒,儿臣自请去皇陵为先祖守灵”。
晋帝一声轻哼,看着下首跪着的靖王,端起手边的茶盏,里面可是李公公刚端来的滚烫的茶水,晋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