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要等靖王是如何上钩了,不知道自诩聪明睿智的靖王能不能识破敌人的奸计,成功逃脱,还是说半推半就顺势而为。
就在顾声笙只等着看好戏开场的时候,却不想闵王突然上前来敬顾声笙酒。
闵王略有醉意,走路有些不稳,起身时还碰到了席座,端了酒杯就往顾声笙这边走。
众目睽睽下走到顾声笙席前,有些站不稳似的晃了一下,才开口道,“可惜了,你还是嫁了北誉王”。
顾声笙挑了一下眉头,“王爷有些醉了”,说着端起了桌案上的茶盏,“王爷的贺意小女心领了,王爷请回吧”。
就在顾声笙端起茶盏要呡一口的时候,闵王却猛地上前探了大半个身子,一把抓住了顾声笙的手,眼眸突然复杂且犀利的看着顾声笙,嘴角一抹笑意,声音故意压低了,“你可是如愿了,嫁他不怕日后后悔,到时候本王可就未必要你了”。
顾声笙也不怒,抬眸,依旧是那双清澈爽明的眸子,“我与王爷好歹也是相识一场,日后说不好还能礼尚往来,共同进退,王爷何必还要恶趣味的装醉来给我泼盆污水,这一双双目光下,王爷又何必扮成深情期许的模样”。
“为何你就不信本王待你是特别的,心里装着你呢”,闵王手下突然更是用力,他看着顾声笙的那双眼眸始终澄明,又始终没有他分毫,说不出是得不到的嫉妒,还是当真用情,还是对陆离的厌恶,此刻,闵王萌生出想毁了顾声笙的冲动。
“千秋大业还等着王爷呢,王爷如何舍得,娶我,没拿钱砸我好使,说不准王爷所谋我倒是有几分兴趣呢,王爷该知道我如今身家可是涨了,王爷想着下次可是要加些筹码的”,顾声笙没有半分惧色,面上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
一瞬间的失神,闵王立即清醒过来,嘴角微微上拢,眼中的余波早已掩饰过去,仿佛刚才不过是顾声笙一时的恍神,现在却只剩下酒意上头已醉之态,“本王与你是打小的情分,若是陆玄冥欺负了你,你只管告诉本王,本王定会为你出头”,闵王装模作样,声音故意高出几分说道。
“谢闵王哥哥,声笙知道了”,顾声笙也很是配合道,“闵王哥哥少喝些,今日如何贪杯了”,话出口也是故意加高了声音。
“今儿高兴”,闵王说着已经被带来的近身侍卫从后扶住,这才又转去敬顾相的酒,一套下来行云流水,做的外人可都看不出什么。
只等着众人都回过神继续喝酒观舞的时候,顾声笙手心里一直攥着的纸条这才悄然的凑近猫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父皇有意杀钟家”。
看罢,顾声笙后背不禁一个机灵,下意识猛地抬起头去寻顾昊。
见顾昊站在不远处正在与管家周叔商量着什么,并未抬头,好一会顾声笙的视线都落在顾昊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看到眼睛发酸,忍不住眼眶里有几分晶莹了,这才收回目光,嘴角一抹苦笑。
手在桌案下狠狠的抓住了边楞,闵王这般出手是陷阱还是结盟还未可知。
顾声笙思来,这个消息闵王大面不会骗自己,不过晋帝为何会突然生了这份心思,此时还要从长计议,便是她改变不了什么,也该让顾昊或者钟秦去狱中送钟大人一程才是。
宴会上,相比于闵王的贪杯酒醉,靖王却是清醒的不得了,甚至是滴酒未沾。
今日,他本不想来,在府中都已经准备了晚膳,躺在睡椅上正闭目养神,身侧新得的丫鬟手劲揉的刚刚好,让靖王生了心思。
这时,暗卫来报,说闵王与众大臣已经去了顾相府,靖王深思再三,还是起身追来了。
没想半道靖王这肚子就咕噜咕噜的,闹得厉害,靖王进了顾相府第一件事便是先去了茅厕舒服,这会腹部还时不时传来隐隐的痛意,想来是晌午贪了一杯冰绿豆闹得。
打顾盈盈进来,即便是靖王不抬头都能感受到那束直勾勾的目光,思来想去,靖王心里清楚,今晚怕他是不好回去。
他虽早就有心将顾盈盈收了当个侧妃,可昨日他去御书房请安,父皇突然问东问西,旁敲侧击的在问他觉得顾相的大姑娘如何。
这个问题让靖王甚为警觉,且鄂敏之事父皇迟迟不过问,便这样冷着,圣意难测,这个节骨眼,靖王在不能领会晋帝之意,顾盈盈就是一把双刃剑。
他和顾盈盈之事,若是被父皇怀疑娶顾声笙他是生了旁的心思,并非情思所起,自然会被父皇厌弃,且,靖王也从未想过给顾盈盈正妃之位,眼下宜静不宜动。
所以,今日靖王打坐下就未曾饮过一口酒,即便是有来敬酒的,他也只说今日有些不畅,太医交待不得饮酒,遂只得以茶代酒。
不仅是酒今日靖王是未沾半分,便是桌上的饭菜都几乎没动,一颗心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只等着顺利离开顾相府。
偏生,就在这时,靖王只觉肚子一阵排山倒海,这阵势来的凶险,让靖王几乎招架不住,只得起身带了贴身侍卫就往茅厕的方向去。
顾声笙看着靖王已经离席虽有些意外,嘴角到底是没安什么好心的笑了,只等着没多大会就会有好戏看了。
果然,不过是一炷香左右,就有个同去茅厕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