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帮自己说话的朝中重臣海大人在顾声笙那都吃了瘪,玉姬才开始正视顾声笙。
这女人哪里像表象那般纯良无害,慵懒不争的模样,明明就是扮猪吃老虎,倒是自己第一眼看走了眼。
深呼了一口气,眼见着在这一双双目光的盯视下,这些年她深懂男人之道,此时她落了下风,再不走只会自寻其辱,且输了气度。
便是再不甘心,玉姬立马调整好心态,刚想要开口,顾声笙似算到了她要说话,抢先说道,“玉姬姐姐当真是谪仙的气质,海伯伯不过是看了一眼,听了几耳,就这般笃定了姐姐的才情。
这般知音难觅,定能传成佳话,不若姐姐留下,与海大人絮言几句,若是姐姐不便,只管坐我旁边便是,正好,我与姐姐也好好聊聊姐姐与北誉王是何时的旧情。
姐姐放心,海伯伯是咱自己人,那就跟我阿爹一般可亲的长辈,长辈待晚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说着,顾声笙又唤了周叔直接将备桌当真搬到了顾声笙旁侧,还对着玉姬作了请的手势。
一时,玉姬倒进退两难。
眼下,玉姬倒是想一走了之,可顾声笙这番话硬是把海天鹏海大人牵扯了进来。
若是真走,玉姬拿不准这海大人的脾性,会不会因此牵怒,玉姬到底日后要在宫里当差的,若是招惹了这么位朝中重臣,只怕进了宫更是举步维艰,他们捏死她,还不就如捏死个蚂蚁一般。
此时,玉姬脚下更犹如针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时,众位大臣继续吃瓜,各自饮酒作乐,脸上虽然不显,可心里都一片揶揄,一向是得理不饶人的海大人也有吃瘪说不出话的时候,各自掩面偷着乐。
虽看着玉姬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是个男人都会动了恻隐之心,可要开口帮衬着说话,他们一个个都是狡猾的狐狸,自然更是不肯。
别说这位二姑娘背后还有顾相这位亲爹就坐在一旁,就是低头看看桌上酒壶里的酒,都是北誉王刚送来的。
这两日宫里的赏赐流水一般的往顾府送,何人能看不懂陛下如今的心思,那可是把北誉王当成了心尖尖上的人。
在朝堂上从来都不缺上赶着送恭维的人,若不是碍于高位上坐着的几位暗潮汹涌,都还没发话,不然底下的这些早就见风使舵了。
一旁的顾盈盈看着顾声笙那张扬的模样,早就气得在桌案下掐手指,今日本是她的主场,平白让玉姬闹得哪里还有她什么事。
近身伺候的蓉儿自然看出了顾盈盈的失态,心里一声轻哼,不能成事的东西,白长了个榆木脑袋。
又扫了一眼靖王,打靖王入座,蓉儿便时有不有的看向靖王,连一眼都没见着靖王看过来,蓉儿心里不禁又满足起来,靖王这心里哪有顾盈盈半分,不过是这蠢货自作多情罢了,还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到底是怕顾盈盈坏了她的筹谋,蓉儿弯腰凑近顾盈盈,伸手猛地按住顾盈盈的手背,小声道,“姑娘,万事忍字当头,切莫坏了今晚的计划”,说罢,又重重的拍了拍顾盈盈的手背。
顾盈盈到底是忍下来了,想想今晚的筹谋,并未轻举妄动。
而此时的玉姬,泪眼水波,一句话未说,而始终不舒的眉头自然能让人察觉到她的窘迫,便是这幅让人心生怜爱的模样,一抬眸,婉转曲折的看向了靖王。
这一眼,就能勾人。
顾声笙嘴角上扬,还真有点期待靖王开口。
顾声笙刚端起桌上的酒盏就被吱吱给拦截了下来,吱吱眼神倔强死死地盯着顾声笙的手,最后在顾声笙不得不妥协的松开手的时候,一脸心虚的挤了个笑脸默默扭过头去了。
王氏是个眼明的,何其看不懂玉姬的套路,心里又气又恼,心里暗骂玉姬是个不要脸的贱胚子,众目睽睽便不知死活的勾引靖王,刚想开口,却突然被顾相抓住了手腕。
王氏一惊,只以为顾相又是要护顾声笙,心里正气,眼神怨怼侧头看过去时,就见顾相刚好递过来桌上的一盘小菜,“这小菜虽腌的不错,可不该出现在宴席上,没了分寸”。
王氏如何不明,顿时后背一个机灵,险些酿成大错。
玉姬的作为连她都瞧见了,自然在场的不少人都瞧见了。
若是王氏这个时候开口,便是着急替靖王开口,笃定了靖王是会被女色所迷之人,只会被靖王所厌,于盈盈是大不利的。
深吐了两口气,王氏面上还是个淡定的,看了一眼自家闺女盈盈,见她未曾察觉,当下暗自庆幸,即便是在心里将这玉姬恨得搓皮,可面上依旧架着端庄。
这时,周叔上前回禀道,“老爷,梅三夫人递了帖子,前来拜会”。
“快请”,顾相当即开口。
顾声笙坐在顾相身侧,遂,没事便会撇向阿爹几眼,宴席期间,阿爹眉目沉稳,不曾有任何喜怒,都是一副娴然静若之态,顾声笙浅笑,心里不禁感叹,果然是只老狐狸,怕这梅三夫人也是阿爹去请的吧,刚才她可是见着阿爹与周叔耳语了一句。
梅三夫人一身莲花刺绣雅服,被请进来时身后还带了两个脚步轻盈俊俏模样的一对孪生姐妹花,有常去天居坊的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