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声眼神略有嫌弃的拆开小信,才看了第一行,不禁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见这信上第一行写着:夫人一日不见,茶不能思饭不能香。
顾笙声当即就是一个白眼,差点就不想往下看了,用余光撇了一眼第二行:晚宴可是要插手?
一时,顾笙声哭笑不得,果然现在顾府屁大点的事儿都能传到陆离耳朵里,当如采薇所说,府中不知道安插了他多少的眼线。
等看到第三行的时候顾笙声一愣,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钟秦去了昨晚去了武定侯府,顾笙声一时失神,她知道陆离与自己说此事,这是在问自己的意思。
停顿了片刻,顾笙声眸色略重。
这几日顾笙声倒是都没见过钟秦,如今他已经改名叫顾昊,是顾相的义子。
前些日子,顾笙声寻了个机会与阿爹明说了钟情的身份,哀求了阿爹,好歹保住钟秦的小命。
顾相思虑再三,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顾相做事向来深思熟虑,且步步为营,向来是不留任何把柄,既答应了要认钟秦为义子,故,做戏也要做足,专门差人请了一对老夫妇上门,演了一场戏。
老夫妇佯装成顾家远门亲戚,假意说顾昊身世凄惨,是个无父无母的,临终托孤,非要送了顾昊上门给顾相当干儿子。
起先王氏听说了,自然是死活不依,王氏口口声声,“我也是给你生了儿子的,你既有自己的嫡子,何来再认干儿子,为此王氏气愤的闹了好几回,不论旁的,就是不依。
可最后拗不过顾相,无可奈何,打那日起,王氏便处处都讨厌钟情。
现在钟情已经彻彻底底成了顾昊,世间再无钟秦。
闲来无事时,顾笙声请了顾昊来院里喝茶,旁敲侧击地试探了好几回,顾昊都是不曾有疑,依旧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样子。
顾笙声苦笑,抿了一口茶,看着茶盏里飘零的片片孤叶,“既然这茶是新的了,那就该仔细的品,切莫再糊涂的沾染了湿气,平白的糟蹋了这般好的茶”。
有些事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呢。
可如今,显然有人已经盯上顾昊了。
顾笙声轻吐了一口气,开口道,“罢了,你与陆离说我知道了,要他先不要插手”。
“属下知道了”,宣和应声,起身要走了两步,在看到圆桌上那还剩下的吃食,不禁好奇,是谁,谁敢这般大的胆子,这是要抢我们王爷的活啊,当即开口问道“姑娘这些是何人所送,倒是齐全”。
采薇自是知道宣和是王爷的心腹,自然怕宣和回去与王爷说了,引起误会,立马上前开口道,“府上的小少爷回来了,给二姑娘带来好些特产尝尝的”。
“原来如此,采薇姐姐,若是姑娘有什么吩咐,只管让徐峥来报,王爷说这几日就不过来了”,宣和说道。
顾笙声听了宣和这般说,上来便是默默一记白眼,呵呵,这是骗谁,全是骗人的鬼话,说的倒是大言不惭,底气硬朗,不给他个机会证明倒是顾笙声不成全了,“既然你们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回去你给他带个话。
告诉他,这两日,他要是敢来,我就趁着他睡着给他下符咒,让他夜半三更,敲锣打鼓***的跳孔雀舞”。
宣和听了哭笑不得,果然是自家王爷要娶的人,这行事作风,丧尽天良的简直了和自家王爷如出一辙,老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两人哪里像是还有两日就成婚的,没有半点的温情可言多,宣和都已经当幻想到,等成婚后,自家王爷凄惨的日常生活……
等下宣和出了屋,顾笙声瞬间没了刚才的佯装生气的神情,脸色骤然变冷。
顾笙声眉色凝重,若是顾昊当真是假装失忆,钟家的仇,他是一定会报的,钟家的人,他也一定会想法设法去救,这就好比在顾家埋了一颗雷,不知什么时候会炸。
就在刚刚晌午,顾笙声正与阿爹念叨让阿爹找个体积的人,毕竟阿娘也走了那么多年了的时候,却不想头一回顾相突然让吱吱去准备两个下酒菜,说要与顾笙声喝上两杯。
吓得顾笙声只感觉提着脑袋似的,等着阿爹放大招,等来的也不过是阿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箩筐的话。
“如今顾家多有飘零,你二叔三叔是指望不上,我这一脉,子嗣寡淡,也就天泽一个男丁,日后也没个帮衬,我顾家他日许夕山日落。
好在我并不是个贪恋权位不肯放手的,他日时局动荡,大不了我便自请告老,一亩三分地便能养活我。
我这次借着你成婚让顾天泽回来,也是有心栽培,他也是时候入仕,顾家总要留一个男丁护着你与你长姐的。
陆离的野心与所谋之事凶险,这一世不论他成败,晋帝虽都不会杀他,可却是天地之悬。
我之所以认下钟秦并非源于你一位求情,晋帝关了钟家,到这会了依旧不审不查,就只关着,只能说明钟志林手里还是有晋帝想要的东西。
这样东西藏的这么深,钟志林不会轻易拿出来,除非也许会给钟秦呢。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说到这的时候,顾相突然伸手拍在了顾笙声的肩膀上,不曾使大力,一声轻叹,“我一直想给你寻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