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验过尸,确定人死了嘛?”顾笙声疑惑的将手上的冥黄纸条递给陆离。
陆离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眉色沉重,“宣和出手应该是必中,除非阿卓也事先有准备,用了别的法子”,说到最后,陆离神情凝重,若是阿卓也当真事先有准备,那可就得好好查查是不是有奸细了。
“尸身呢,我想去见见尸身”,顾笙声很是认真的说道。
陆离有片刻犹豫,刚想要开口不许,就被顾笙声打断了,“事出紧急,我一个鬼都不怕的还能怕一具肉身嘛”。
“在大理寺,被许少白抬走了,要见也可,只是你这个样子怕是多有不妥”,陆离心里始终不舒,“我原不想你卷进这些的,倒是自己先坏了规矩”。
“拉倒吧”,顾笙声给了陆离一记白眼,“咱俩现在于外人眼里那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得了谁”。
“话不能这么说”,陆离听着“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觉刺耳,好似被逼无奈,并非你情我愿,矫正道,“我与你是浓情惬意,生死不悔,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必不能独活,我若他日功败,定会保你周全”。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还说起“情话”了,果然“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就会时不时的撩,男人还是上了年纪的好。
偏,顾笙声还故意逗陆离道,“为何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不独活,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却不要我殉情?”
“有我,如何能让你出事,若是你遭遇不测,只能是我之无能,该死”,陆离说的认真,半点也不像是玩笑。
顾笙声脸上挂起标准的假笑,内心:呵呵,老男人给的惊喜也就那么一丢丢,还浮夸的只存于表面。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你们给我让开,新婚当头,男女不得见面,王爷也不得例外,北誉王何在,你到底该顾着些我们笙声的颜面啊”。
顾笙声挑眉,嘴里嘀咕着,“这王氏吃饱的撑的,今日又摆起了长辈的架子”,说罢看向陆离,嘴角一抹坏笑,抓着陆离的衣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嘭的一声开了门,见王氏带着丫鬟婆子正和吱吱、采薇推攘,顾笙声一脸怒气,大喊一声,“这婚我就是不结了,你那些破事还用我给你说明嘛,我不依了,我们去找阿爹评评理去”,顾笙声故意说的大声。
登时,对面几人推攘都停下了,一双双眼睛直盯在了顾笙声与陆离身上。
陆离挑眉,有些不悦,可到底还是配合的没说话。
就见顾笙声一张怒气冲冲的小脸,“都起开”,说罢拉着陆离就往顾相书房去,留下一院子不知所以然的一众。
“我刚才没听错吧”,王氏不敢置信,内心又跃跃欲试,小激动了一把。
“夫人没听错,二姑娘是嚷着要退婚”,身旁的嬷嬷小声道。
“这怎么能行呢,她与北誉王这桩婚事是陛下亲自赐婚,若是悔婚这可使不得”,嘴上这般说着,王氏内心却是欢愉的,转过身时,嘴角露出一抹藏不住的喜悦,带着来人就往顾相的书房奔去。
边走还边喊,“你说说,这退婚是能挂在嘴边的事嘛,怎么就好端端的就要退婚了,北誉王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惹了我们这位二姑奶奶”,这般大张旗鼓的嚷嚷,王氏恨不得整个顾府都知道。
顾相书房。
顾笙声气势汹涌的猛地推门进去,门的碰击声吓了正在提笔写折子的顾相一跳,看着一前一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人,顾相愣是没瞧明白这又是咋了。
顾笙声顺手关门的时候,还不忘给外面长廊上坐着的乐阳一个犀利的眼神,“不许放别人进来,尤其是那王氏”。
乐阳一脸呆瓜脸的连连点头,“二姑娘放心了”,说完,蓦然站起,雄赳赳的站在院中,双手环住,眼神怒目,站的极为稳重。
一切准备就绪,顾笙声掐着时间,走到顾相一侧的展示架上捡了个不起眼的赝品抱起,听着外面嘈杂声走近,顾笙声端起就砸,边砸边振振有词,“陆离,今日我与你恩断义绝,我死也不嫁了,你休想蒙骗我,你做的那些丑事我不屑与你为伍,今日我们情愿尽断,没什么再说的了”。
此时,顾相看着自家闺女在自己面前不明所以,这又是唱的哪出啊,只觉脑袋瓜疼的嚯嚯的,右手捂住太阳穴。
而门外的王氏带着婆子听着里面的动静,刚想往前冲,就见乐阳大步上前阻拦道,“夫人,相爷有令,不得入内,还请您回去”。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悔婚呢,这是又闹得哪门子的脾气”,王氏自是要去看看里面闹什么的,哪里肯放弃,想着去瞧了还能添油加醋几分。
顾笙声扒着门缝瞅着王氏没走,还欲欲上前,目光直勾勾的盯上自家老爹,双手拜托的求着自家老爹。
见顾相不为所动,顾笙声走到展示架,脸上挤出一个假笑,拿起最左侧的一个花瓷罐,楚楚可怜的念道,“阿爹”。
顾相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瞪圆了眼,咬牙切齿,“那可是真的哈,真的”。
顾笙声依旧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就这样看着自家老爹,原本是两只手抱着花瓷罐,这会改成了一只手抱着。
顾相深呼了一口气,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