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晋帝暗自神伤,李公公上前宽慰道,“陛下何必又这般伤怀,仔细伤身,小殿下是个通透的,既看中陛下待他的情分,不想与您生分,也无左事之心,陛下该欣慰的”。
“朕知道这孩子有心,如今朕身体康健自然能护他周全,可日后呢。
他明面上是陆启苍的儿子,便是太子,老三,老五哪个能容下他,谁不想着用他威胁陆启苍,把陆启苍手里的兵权夺来。
若是这孩子有个如何,到时候九泉之下,朕如何对得起温月,便是死了,她都不会再见朕”,晋帝对自己的几个儿子还是看门清的,陆启苍手里的兵权一日不交,他便一日不能眠,可交了,日后陆离更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他不是没想过,若是将陆启苍手里的兵权都交给陆离,倒也算是保全了个这孩子,有兵权在手,不论大位传给谁,到底是顾忌些。
可万一日后陆离知道真相呢?
陆离既有身份,又有兵权,便是陆离他不想反,日后他身边的那些人也是鼓动着他反的,一想到这,晋帝沉思不言。
就在这时,小李子轻步进来,弯身行礼,“陛下,陶大人在门口候着了”。
晋帝神思不宁,并未传召,却问,“北誉王走了?”
“回陛下,瞧着是往东街的方向去了”,说到这,小李子扫了一眼晋帝,开口又道,“奴才多嘴,北誉王进宫的时候,奴才刚好去御膳房交待,正好撞见北誉王与刑部的嵩大人在南墙说话,靖王似面有不悦”。
晋帝蓦然抬头,看向小李子,“他们说什么可曾听见?”
“奴才是偶然撞见,只远远的瞧了一眼,想着北誉王应该与嵩大人并不相熟,怎么嵩大人还将手搭在北誉王的肩头拍了一下,旁的却是未见”,小李子应声。
“若不是刚才门口陶侍卫在门口遇着北誉王,刚想伸手抚去北誉王肩头上的东西,北誉王当即躲开,且面色浓重,陶大人不解,问奴才,奴才这才想起这事来”。
站在晋帝身后的李公公抬眸看了一眼小李子,给了小李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眸,接着便是警告的眸色。
小李子说的貌似是无意的几句话,可李公公却是个明白人,像他们这些在陛下身边伺候的,说的哪句会是无意的。
李公公深呼了一口气,再看小李子时多有气意,可终究是帮衬道,“嵩大人是刑部的主事,往日待人也是和善,如今也是陛下的重臣,平素与北誉王并无交集。
奴才瞧着小殿下刚才进来时脸色便有些不畅,奴才还想着去顾府时,北誉王可欢喜的紧,怎么转瞬就变了脸,奴才原猜测是不是北誉王与二姑娘又闹了别扭?”
这么一说,晋帝也忽想起貌似打陆离进来,便神色冷淡,心灰意冷之色,晋帝思之,怕是有人与他说了什么吧。
嵩培,晋帝想起此人,眉眼微垂。
嵩培,乃是八大世家刑部出身的嵩家的嫡长子,嵩家到嵩培这已经是第四代家主掌管刑部了。
他也算是德才兼备,这几年越发的老练,晋帝自然也知嵩培的功劳其中自然少不了也后背嵩家的推波助澜,可是何事能让嵩培找上陆离,晋帝隐隐有了猜想。
“让陶野进来”,晋帝突然开口。
“是”,小李子应声,看了一眼李公公,眼神略有歉意,立马退下了。
门外的陶野得诏进来,先是行礼,“陛下”。
“去查一下嵩培近来和谁走的较近”,晋帝开口道。
“是”,陶野应声,“陛下,宁远醒了,想要见陛下,陛下会意”。
“醒了?”晋帝看了一眼陶野,眉头一松,看着下首低头的陶野,心里想着陶野倒是越发有分寸了,进了锦衣卫督军府人还能活着醒来,也好,世家的人,还是要他们死在他们自己手里的好,“人送去刑部,给嵩培”。
“是”。
陶野刚想退下,又听晋帝开口道,“让宁远在刑部就不要开口了”,眼眸杀意浮动,以免说了不该说的话。
“是”,应声陶野退下。
走出大殿,殿外刚好遇到了小李子。
“陶大人交完差了,可该回去歇息歇息”,小李子凑近亲和道,“瞧着这天,明日许是个好天”。
陶野轻哼一声,“交了差,又领了新差,都是干些见不得光的事,哪还盼着明日能是个好天,不知哪会就是狂风骤雨,谁知哪日挨淋的就是自己了”,说完,陶野摆摆手,大步走了。
瞧着陶野的背影,小李子嘴角依旧挂着亲和的笑意,直到无人了,小李子才松了脸上的笑意,看向手里的一粒红豆,大拇指反复的将红豆在手心摸搓,心里却是舒心的。
下一刻,却听脚步声渐近。
小李子立马堆起笑意迎上前,刚转过身,见是李公公。
还没开口就被李公公提了耳朵,揪到了一旁,“你往日最是谨慎,今日是怎么了,得是越发大胆了,这样的妄自揣测的话竟也说得出口”,说到这李公公更是贴近了两分,“你可有话要说”。
“干爹”,小李子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李公公,满脸的讨好。
李公公狐疑的接过,打开一看,瞬时一惊,再看小李子,“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