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今日早朝你家老爷子请奏要将王位传给你”,此时,就坐在陆离对面,一身大理寺看守服在身的庄云,淡定的落下手中的黑子,眼瞅着才不过十几子自己就已经是大势已去,多有溃败之迹,却全不在意。
坐在对面的陆离眼眸微垂,手里捏着的白子,心不在焉,且心情不佳,潦草的又下了一子,“有话说,有屁放,烦着呢”。
“我自然是来给太子当马前卒的,现在谁不知以前陛下跟前的红人陆大人摇身一变就了大将军的嫡独子,未来的北誉王,指日就是陆家军的少将军了。
满朝上下可都心眼子多着呢,只等着看后招呢。
可你倒好,赖在这大理寺的监牢里不出来了,算怎么回事嘛”,庄云笑道。
刚才就在他进来之时,前后脚可是见着晋帝身边的小李子来宣旨,请了陆离出牢狱。
可陆离就只挥挥手让人给回去了,自己是半句也没吐口要出去。
人家都是哭喊着不进去,拼了命的想出去。
可到这位身上,设局把自己关进牢狱,求着他出去,他又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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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皇宫。
小李子刚回到御书房,就被晋帝给提到了眼前问话。
晋帝满眼急切,“如何了?”
打昨黄昏,陆离起身叩首要回大理寺监牢,晋帝自然是一百个不同意。
可奈何这臭小子还是以前的脾气,倔的跟头驴是的,就跪在地上不起了。
只道自己是有罪之身,这可把晋帝气的一口陈年老血憋在胸口,别说吐了,就只能硬生生的往下咽。
这会,晋帝在心里恨不得把宁远给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这一跪才一炷香,晋帝就服软了,只得让李公公亲自将陆离送回了大理寺的监牢,还一番抚慰,“朕定当还你清白”。
可陆离丝毫不领情,只草草冷冷道,“无碍,大理寺也挺好,陛下切莫忧心”,说完头都不回就走了。
这一走不要紧,晋帝更是百爪挠心在御书房来回踱步,“这小子,这小子如今连舅舅都不喊了,怎么能喊朕陛下呢”。
这晚饭晋帝全没了胃口,千叮咛,万嘱咐了李公公,一定让那些不长眼都睁开眼,再惹了事,一个个提了脑袋去。
这大晚上的,李公公就连着跑了两趟大理寺的监牢。
且一宿,晋帝躺下又起来,起来又躺下的,三番两次,折腾的李公公的老腰都要闪板了,对着小李子感叹,“能把陛下折磨成这样的,前一位还是小殿下的生母温月郡主。
当年,就因着有一次温月郡主生了陛下的气,不理陛下,陛下不吃不喝,也是这般着实是闹人,”。
后面的话李公公心里全明白,却没说出口,心里兀自叹一句:果然是因果报应。
第二日,一开宫门,晋帝就命人立马将陶野召进宫,他一日都等不得,必须,马上将宁远的罪行昭告谈下,还了陆离清白,一夜他都不能让陆离再在大理寺呆了。
此时。
晋帝心切,却只换来小李子艰难的摇头。
“他说了什么?”晋帝不死心的又问。
小李子面露难色道,“小殿下什么都没说,只挥了挥手让奴才退下,兀自又躺在那木板上了”。
一听此,晋帝更是忧心,此刻这心跟在搓衣板上揉搓了千百遍似的,难啊,晋帝心里念着定是这小子心里还在气。
大理寺牢狱。
此时的陆离还真不是气,是愁,愁的眉目不展,又是一声重重的哀叹。
庄云只觉陆离这是矫情附身,也未过问,眉色微正,声音也放小了几分,“你如今早前计划好的要借了宁远的手,将自己摘个干净。
晋帝多疑,此番自然是不会再怀疑到你身上,顺理成章的让自己‘回来’。
在这牢狱又得了钟家的认罪书,现在已经是一石二鸟,此时你在牢狱多呆呆磋磨一下皇上也是好,可莫要闹过了头才是。
今日老爷子提起让你承袭王位,陛下未应,怕陛下会多有推辞,后定寻了借口否决。
如今你正在风口浪尖,嚣张跋扈些也是好的,下一步,你欲意如何?”
陆离又是一声哀叹,看都不看庄云,眼神哀凉,“不知道”,手里的白子也干脆扔在了棋盘上,单手拖着太阳穴,整个人都愁思不展。
“你倒是因何而愁?”庄云不解,如今每一步都是按照事先的计划下的棋,毫无纰漏,还是这么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见陆离半分也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庄云将主意打在了身后站着的宣和身上。
凑身上去,“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二姑娘”,宣和吐口三个字,庄云顿时恍然大悟,立马拍案叫绝,嬉笑言表,“你竟然也能有今日,你可别告诉你如今在这大理寺牢狱里不出来就是为了躲顾家的那位小姑奶奶”。
下一刻,陆离一记刀子眼,立马就验证了庄云的猜想。
庄云都给听笑了,谁能想得到,如今步步为营,胜利在望,初战告捷的咱陆大人竟然这会在愁身份暴露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小娇妻,庄云捧腹憋笑。
“你啊,你是不是当真啊,你如今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