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你这诬陷我定是不能认的”,宋氏是个眼皮活的,一听顾声笙这话,立马开口否认。
顾声笙一声轻哼,嘴角的笑意越发的玩味,“二姑娘也是你能叫的嘛”。
“嘿,怎么着,难不成我还得喊你一声姑奶奶,也不照照自己能承不承得起,我松口气,你就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上赶子就要来踩踏我一脚,那我可是不能应的”,宋氏露出凶神恶煞之态,恶狠狠的瞪了顾声笙一眼。
宋氏的嘴脸,顾声笙极丝毫不惧,却也不生气,闲然的性子,说话语气也都是和缓软糯的,不急也不恼,就差喝杯茶跟她慢慢唠了。
“本姑娘好歹是陛下亲封的清河郡主,我倒是没瞧见您叫哪位公主敢张口就喊几姑娘,怎么到我这就不拿着我是个正经主子了呢,开口就能唤二姑娘了,芝麻官可也是官,您呀,莫要嫌这官职太小,入不了您的眼”。
宋氏倒是把这茬子事给忘了,全然没想起来顾声笙被陛下亲封了清河郡主一事。
若是旁人,宋氏自然是要毕恭毕敬的上前唤一声郡主的。
可一想到这位是陆启苍的儿媳妇,宋氏便在心里一百个的不愿意,怎么什么好事回回都是他陆启苍占了,心里想着不改口又如何,她能把我怎么着了,张口道,“你我两家本就是亲家,且你还是小辈,我是长辈,唤你一声二姑娘也是应该的”。
顾声笙挑眉,似有疑虑,“伯母说的事这样吗?
自古以来,圣上若是再年轻些,高坐于位,底下的臣子即便是功高年长,自也是该老老实实的跪才是为臣之道。
若圣上仁德赐座,你必然该感恩戴德,铭记于心,这恩赏赐便才有,若不下不赐,何成敢上赶子张口去要。
恩赏便是恩赏,原本是仁德的赏赐,倒是纵了那些狼子野心的,没了分寸,全拿着当了理所应当。
虽刚才伯母说的也在理,我日后是要嫁作陆家妇,该恭敬的唤一声伯母,敬一杯茶的。
可,家情大不过皇恩,我哪里能纵了伯母坏了规矩,倒叫伯母做了那恶人。
我看呀,伯母还是恭谦的唤我一声郡主,行了叩拜之礼,我方成全了伯母的美德才是”,顾声笙语气诚恳,极尽肺腑。
宋氏一声轻哼,怒气喷薄,猛的拍在一旁的茶几上,震的茶几稀疏断裂,“拿我开涮是吧,也不看看这是在谁家里,出去打听打听,我哪里是你随便拿捏说一句的,收起你的歪门斜理,好歹你是要嫁进我陆府的,在这耀武扬威,充什么大爷的,也好意思了。
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他日你嫁进陆府,我便是你正经的长辈,成婚那是你是要给我叩头的。
你婆母走的早,日后晨昏定省你便要到我这里,你可是斟酌着,要早做打算。
我倒是劝你一句,你我不如井水不犯河水,免得日后受着罪可没地方哭”,说到这,宋氏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就不信相府里出来娇滴滴的姑娘,受的了这晨昏定省婆母的规矩,顿时又支棱起来了。
“您是顾相的千金,如今又得着清河郡主的头衔,我呢,不过是个乡野村妇,您与我等同住一个屋檐下自然是不配,污了您的身份。
您的婚是陛下赐的,您在陛下那是有脸面的,想来赐座府邸也是您能求来的,两全其美的法子多好”,这会宋氏说话间连着语气都舒心起来,仿佛看见了胜利在望。
顾声笙佯装沉思,思量片刻开口道,“伯母心里这般想着自己不配与我同在一个屋檐下,这等自知之明原来伯母还是有的。
不过,婆母倒是体贴,知我婚后定然不愿与伯母同住一个屋檐下,既如此倒是也好办,账房先生可算好了账目?”顾声笙看向账房先生。
“算得了”,账房先生应声。
“很好,大将军手下可有身手了得力气大的?”顾声笙又看向陆启苍。
“自然”,应完话,陆启苍心里还紧张了一下,慌张回头,“人呢,各个都猫哪去了”。
周坤第一个站了出来,“少夫人有何吩咐?”
这个称呼,顾声笙听的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眨巴了一下眼睛,大庭广众之下,我是不是该装的娇羞一点。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就被无数只手脚并用的胖踹了一顿,娇羞,娇羞个锤子,这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
“扛了这一摞账本,走,咱进宫面圣”,顾声笙才不费脑子,费嘴皮子与这泼皮老赖磨牙,这种棘手的事情咱自然是要找专人来处理的,墨迹个屁。
一听进宫面圣,陆启明也不干了,立马呵斥道,“你进宫作何?”
“跟陛下聊聊啊”,顾声笙嘴角一抹莲花,青春无邪的笑意,“想来倒是许久未见陛下了,甚为想念”。
一直隐藏在屋顶的宣和:
呵呵,二姑娘,您昨个才进的宫,十二个时辰都没到。
“你,你休要诓骗我,你进宫带账本作何”,陆启明一边问着一边猛的拉了一下宋氏的衣袖,一个眼神递上。
“我不会看账本,想请教陛下两句,有何不可?”顾声笙依旧一副闲然的模样,挤出了一个娇美的笑意,喊了周坤,“小伙,愣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