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天黑以后,吃罢晚饭,顾声笙又去了阿爹那晃了一圈。
“您老吃了吗?”顾声笙看着又“苏醒”过来的自家阿爹,很是谄媚的送上一个剥好的橙子。
“别在这烦我,回你屋呆着去,少见你几面我还能活的长久点”,顾相话虽然是没一句能听的,可到底是接过了顾声笙手里的橙子,一脸气哼哼的往自己嘴里送。
“阿爹啊,我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呀”,顾声笙一张乖巧脸看着顾相。
顾相一听这话,立马警觉,这丫头,小肚子里又不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立马警觉起来,绝对不能被套话。
“阿爹啊,陆离到底瞒了我什么”,顾声笙问的直接,手里又拿了一个橙子来剥。
果然,问的是这事,就说自家闺女是个鬼心眼多的,一点就透,看吧,还是问了这话。
“不知道”,顾相自然是不能多说,事实上他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只是觉得他像那个人,毕竟已经七八年了。
“那你知道什么”,今日话都说成那样了,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顾声笙默默眼神瞟着阿爹的神色。
“甭在这套我的话了,你又不傻,你倒是可以自己问问他,看他怎么说”,顾相可不想前脚自己说了什么,后脚陆离那再一通狡辩,自己成了大恶人了,费劲不讨好的事,他可不想干。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在我心里种个种子,若是陆离在我面前说了谎,那日后就是正身了,也在我心里落了病,我必日后不信他;若是他当真有什么,现在如实的说了,指不定我心里膈应,和他也就走到头了”,顾声笙一抹巧笑,小声嘀咕道,“反正你是没盼着陆离什么好”。
“我可听着呢哈”,顾相也嘀咕了一句,心里却是洋洋得意的,这丫头就是个通透的,一点就明,把老大强多了,顿时又想起自己的那个大姑娘,真真是心里哀叹一声,那个才是愁人的。
“阿爹,还有一事,您是当真没瞧上陆离?”顾声笙坏笑着看着顾相。
顾相一声冷哼,却是没有答这话。
“既然这事聊不通,那咱聊点别的正经事”,说着顾声笙眼眸一亮,嘴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阿爹啊,你有什么喜好嘛?”
“什么喜欢?少来讨好我,没用”,顾相眉头簇起,总觉得这丫头心里没憋着好事。
“阿爹啊,你是喜欢胖的,还是瘦的,是喜欢年纪小青春阳光,的还是喜欢上年纪风韵犹存的,你说说,这事没啥不能说的”,顾声笙尽量温柔的问道。
不出所料,紧接着就听见顾相的一片骂声,顺带着让顾声笙快滚。
这回顾声笙异常乖巧听话,立马高高兴兴的滚回了自己的院。
原本顾声笙是准备躺下就直接睡的,被吱吱好说歹说,泡了澡,这才睡下。
连日来的没睡好,让顾声笙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可午夜梦回,梦里,顾声笙就见一把已经生锈不堪的短刀突然举起,对着马福全就刺去,且一刀就刺中了腹部,鲜血直流。
马福全倒地不起,之后,有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将中剑的马福全拖走了,是的,拖,在地上,拽着腿,拖走了,地上流了一地的血。
猛地,顾声笙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黑夜里,瞳孔散发着骇人的红色。
噩梦。
顾声笙就像是窒息一般,大口的喘了一口又一口的气,直到觉得手指摸着自己的脸的时候不在那么颤抖,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从小到大,她极少做噩梦,因为她每次做噩梦的,都是真的。
刀。
顾声笙猛的起来,点了灯,去柜子里满屋子去翻那把刀,她记得吱吱还专门问过她的,她随口说了一句放在高处,免得沾了地气再出来作恶,这不过是一句随口的话,总不会成了真吧。
正好起夜的吱吱,瞧着姑娘这屋的灯亮了,立马披了衣服敲门进来,“怎么了姑娘?您这大半夜的在找什么?”
“那把刀呢,在哪?”顾声笙语气默然,眼神空洞,嘴唇发白,虚弱的样子。
“刀?”吱吱一愣,“在,在柜上上”,说着立马吱吱搬来板凳,将柜子上面放刀的盒子给拿了下来。
打开,却是空无一物,顿时惊得手都慌了,“姑娘,奴婢真的把那把刀放在了这盒子里面,放在柜子上面的,怎么现在没有了呢”。
“刀不见了?”顾声笙又重新确认了一遍。
“姑娘,奴婢是真真将这刀是放在了这盒子里面的,怎么没了呢”,吱吱说着又要踩了板凳上去摸。
“出去”,顾声笙虚弱的声音,“去喊三儿,现在,立刻,马上,去陆府把陆大人带回来,现在就去”。
吱吱一愣,看着姑娘此刻的神情,哪里还顾得上旁的,立马就去按顾声笙说的去做。
到底是自己大意了。
就在与陆离分离后,顾声笙回了屋,自然是咬破了自己手指,画了显身符,立马那纸条上就留下了一行字:搬家,过两日去找你。
看罢,顾声笙也就没有多想,就让吱吱收起了这刀,放在盒子里搁在了高处。
此时,顾声笙的脊背发凉的躺着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