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晋帝眉目舒展,身后一身行婀娜穿着单薄的女子正在用纤纤葱白指给晋帝揉着太阳穴,“陛下近来太过忧思,五气逆行,多有不畅,才会郁结于心,有胸闷气短之症”,女子声音柔美,莞尔如铃,空灵徐徐。
一旁外面候着的小李子听着里面的对话,抿嘴偷笑,却被身旁的李公公一手给拍在了肩膀上,怒瞪了一眼。
小李子挑眉,低头在李公公耳边耳语道,“这衣衫单薄,又逼的那么近,陛下可不是得胸闷气短”,说完眼神里闪过一抹坏笑,“怕这位也是无用,师傅厉害”。
李公公听了小李子的话不怒反而眉眼也跟着舒展开了,一抹得意之色,对着小李子道,“这后宫哪位娘娘得不得恩宠杂家说不准,可送个人,杂家还是能说得上话的”,说到这眼眸不禁往里瞟了一眼,一声冷哼,后面的话就化作一个眼神看了一眼小李子。
小李子回眸又瞅了一眼屋内,里面这位是谁,新送来的女医官,这般的按摩自然是美哉妙不可言,若是寻常,这般新颖之态,只怕晋帝自然是乐享其成,稍有韵味的。
可今日不同,下午江太医来诊平安脉时眉色微重,见此,李公公禀退众人,江太医这才近身回禀,“近来陛下体亏,不宜房事,恐内虚血逆,望陛下保重龙体”。
江太医是晋帝用惯的,且近来晋帝确实是夜夜频繁。
听罢,晋帝神情不悦,却也未多言语,挥退了江太医,便交待了李公公,近来不召侍寝。
这下午晋帝刚交待完的话,晚上晋帝休息小憩就来了这么个女医官,李公公只觉这不就是往刀剑上撞嘛,不禁摇头,这人送的可真晦气。
“干爹觉得这人是谁送进来的?”小李子凑头过去,却被李公公一个眼神瞪了一眼,立马改口道,“师傅”。
李公公也没当真生气,略有所思道,“隔墙有耳,祸从口出,关起门来的时候才能喊干爹”。
“知道了师傅”,小李子立马应道。
“王公公带来的人,说是钟府送进来的,我看未必”,说完李公公又凑近了小李子道,“没瞧这近来钟家被逼的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陛下也是有心,钟家怕是不保”。
李公公在晋帝身边伺候的时候,也偶有听到,听晋帝的意思,也是要动钟家了,而原因怕还是因着前些年那些事,近来听陛下的口风,大有清算之意,风要变啊。
这些话李公公自然是烂在肚子里,小李子也是只字不提,古语都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还不知道活到哪日,总该将一些话带到地底才是。
就在这时,突然房内传里晋帝一声令下,“来人,有刺客”。
李公公反应最快,给了小李子一个眼神,猛的一把就把小李子给推了进去,撞门而入。
小李子也是个反应快的,当即连滚带爬就往里冲,“陛下”,说话间已经爬到了晋帝身前,整个人护在了晋帝前面。
紧接着,李公公立时带了护卫队赶到,再看刚才还柔声细语,魅言惑语的那女医官,已经倒在了一旁的血泊中。
尘埃落定。
黑白都说不清了。
“传令,钟志林买通医官蓄意谋害朕,封了钟府,一众家眷关押听候发落,钟志林单独关进大理寺,任何人不得看视”,晋帝一身黄袍,昂首站立之姿,匍匐跪倒一片,帝王之态,居高临下,不容任何人质疑。
这边处置了钟家,那边晋帝兴趣全无,又觉得晦气,立时下令将养心殿一应全都换新,这才回了御书房。
刚到御书房,陶野就紧随前来回禀。
“又是何事?”晋帝略显疲惫,心神不宁。
“禀陛下,出了点乱子”,顿了一下,陶野继续道,“其一,靖王私调顺天府府兵去北城胡同抓江洋大盗,其二,定北候嫡女崔云溪绑了顾家二姑娘,将人也丢在了北城胡同一处荒宅,还约了陆侍卫前去,两人刚巧被靖王和众人撞了个正着,其三,武定侯派左将军李冲前去帮忙,武定侯之女林诗语与崔云溪不和,一气之下走人,却被黑衣人劫走,至今还未找到人”。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就脑袋疼的霍霍的晋帝,听着这张三李四一堆的,火一下子就窜上头,猛的起身,将近手边的茶盏一应摔了个稀碎。
晋帝站在原地,深呼了一口气,才又重新睁开眼开口道,“你说陆离怎么了?捡重点说”。
“崔云溪绑了顾府二姑娘,又约了陆侍卫,准备拿住二人深夜幽会之名”,陶野面色如常,晋帝这般早就见怪不怪,他每日干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勾当......
李公公瞧着陶野还要在晋帝这说会子话,便给了小李子一个眼色,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推推狠了,瞧着这小子腿都有点崴了,挥了挥手让他先退下。
小李子悄然离开,瞧着四下无人,绕道药膳局,门口小太监上前相迎,“小李公公来了呀,可又是给李公公拿药,您里面请”。
小李子不抬眼也不理人,只往里走,走到里间,对着看药的王喜公公道,“劳烦了”。
王喜公公年纪略长,平日里一向是不给人好脸,瞧见了小李子,面上无改,却亲自迎了上出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