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书房。
陆离端了一旁乐阳刚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便放下了,直接开口,“相爷想问什么便问”。
“你有什么猜想?”顾相问的直接。
“这般兴师动众,只怕不是和子嗣夺位有关,就是与晋帝被毒害有关,荣妃可不是晋帝会轻易动的,除非是荣妃自己设局”,后面的话陆离没说明,顾相更是深思。
这些年荣妃恩宠不衰,不仅是因着晋帝疼爱,也因着荣国公,如今荣国公稳坐皇城,晋帝定然顾忌,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可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不要出手扭转乾坤才是如今最当下的。
“等吧”,顾相坐在圈椅上,整个身体微微后仰,倚靠着,“你也是个狡诈的,一道算计了老夫,只希望声笙这回不是个眼瞎的吧”,说完,微微闭目,清静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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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
御书房。
“陛下,人跟丢了”,陶野从外面一身冷气进门,立马跪下请罪,“臣自请三十板子”。
“板子就算了,去盯着吧,钟秦是个不错的孩子,这一步,到底是可惜了些”,晋帝看了一眼下首跪着的陶野道,端了桌上刚送来的银耳羹,只喝了一口便眉头微簇,极为不喜。
一旁的李公公得了眼力,立马上前吩咐将其撤走。
却见要去端碗的小太监,颤颤巍巍端了碗,却被一旁的晋帝猛的呵斥道,“糊涂东西”,吓的立时碗一个没拿住,踉跄摔碎在地。
这突然的变故让所有屋内喘气的人都立马跪倒在地,倒吸一口凉气,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公公知道晋帝心下不悦,只得陪着小心矮了身子上前一脚踢在刚打碎碗跪在一旁哆嗦的小太监身上,“愣着做什么,还不收拾了退下”。
就在李公公话音刚落,却听晋帝声音疲惫,略带沙哑,“拖出去”,连挣扎一声都没有,此刻大殿静能听针落。
这便就是一条人命。
片刻。
“都退下”,突然晋帝开口,这会眼眸里没了刚才一闪而过的杀机,只剩下有些倦累。
立时,众人纷纷退下,只李公公稳稳的站在晋帝身后,一步不动。
“那孩子呢?”晋帝突然问起。
“陆侍卫去了顾府”,李公公道,这会他说话也是紧着一根筋。
“他倒是不怕自己那伤一日拖一日给拖垮了,哪里有一日是在府上好生养着的,那么大个人了”,说着晋帝舒展了眉宇,话音里的关切隐都隐不住,“宣他进宫来”。
一旁站着的李公公却是没有应话,半许杵在原地。
“愣着做什么”,晋帝瞧着李公公没动。
“我的陛下呀,您这会宣陆侍卫进宫可谓何事?询问伤情?还是聊家常?”李公公说话间已经伸了手不轻不重在晋帝肩上揉捏,“陛下之心关切则乱,如今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说到这李公公刚好微微顿住。
被李公公说的晋帝好似一盆凉水直接浇了头,一时又恼又急,却又无了奈何的苦笑,可不嘛,“罢了”,说完顿了半会,又道,“他对顾家二丫头瞧着是上心了?”
“今日顾相乔装打扮去了陆府,估摸着八字有那么一撇”,李公公刚才得的消息,立马汇禀晋帝。
“奥?”晋帝倒是有几分意外,嘴角上扬起一抹笑意,“他倒是下手快,老东西”。
“听说今日从西北来了个姑娘,去府上专门寻陆侍卫,刚好让顾相撞上”,这会明显感觉到晋帝不似刚才那边,李公公说话也随意了两分,“估计是怕二姑娘误会,跟去了顾府偷摸翻墙去见二姑娘”。
“西北来的姑娘?”晋帝疑惑。
“还在查,一来便住进了陆府”,李公公道,“倒是陆侍卫躲了个干净”。
“他如今这年纪也是老大不小了”,说到这晋帝眉头微皱,“若是旁人,朕自然能给他体面,可要是顾家二丫头,怕不合宜呀”,说到这,晋帝多有愁思。
等着李公公从御书房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这会晋帝乏了,眯下了,他才得出来舒展一下筋骨。
小李子早就侯在了那,看着李公公出来立马迎上前,“师傅,热茶已经给您备上了,您快歇歇”,说着已经去扶李公公了。
近来李公公越发觉得小李子是个体己得力的,“年纪大了,站上许久这腰腿都不是自己给儿的了”。
“今日幸好有师傅提点,让我在外面伺候”,小李子道。
瞧着四下无人,李公公才开口道,“那小栓子可是没了?”
“被拖下去了,这会估摸着是没了”,对于今日之事,小李子心里多有疑虑,他分明觉得今日是师傅故意为之,可既知道陛下会生气,为何师傅还要将那银耳羹命人端进去呢,心里存疑却又知宫里的规矩,一句没敢多问。
李公公瞧着小李子一声不问心里更是舒坦几分,“今日师傅给你解解疑惑”,说着李公公脸上闪过得意之色,“你以为荣妃当真被禁足了,杂家告诉你,宫里的事若是只看表面,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荣国公府一日不倒,荣妃在这宫里便会一日稳固,情分是情分,前朝才是根基,今日玉贵人要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