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气氛凉凉到了极点,静若针落可听,风吹叶落可查。
就在这时,阐明很是给力的补刀了一句,“既是误会,解开了便好。来的路上听得刚才有哭喊吵闹之声,听说要寻郎中,佛僧不才医术尚可,敢问是哪位得了急症,尚可一看,绝不误诊”,说着又是双手合十行了一佛礼,便要往屋内走。
门口几位夫人哪里真敢让阐明进门,徐氏第一个上前一步拦住了阐明,“大师莫怪,事出有因,并无寻医看诊,定是小厮丫鬟胡嚼舌根,劳烦大师来一趟”,里面的那副光景自然是不能让一个高僧进去瞧见的。
“刚才不是还听着里面要寻死觅活的嘛,这会没了动静,莫不是已经割了手腕或者撞破了头”,顾笙声这会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自然是得说几句风凉话的才对得起徐氏看自己那恨不得扒皮挫骨的眼神。
“阿弥陀佛,佛门僧地,好端端的怎么就想不开了,莫不是有了冤屈不解,佛僧愿做渡缘人,敢问是哪位施主想不开,可让佛僧开导几句”,阐明自然也是不容放过,赶着顾笙声的话就往下接。
就在徐氏着急上火,想着往下接话拦下大师时,却听里面更是热闹了。
“你们捂我的嘴做什么,还不让小爷说话了不成,小爷告诉你们,小爷我不光听到了,还看到了,一字不落的听得了,一眼不差的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了,怎么着吧,总不能你们原地也要把我棒杀了不成”,屋内传来男子的声响。
这声音,这信息量,能说出这话的,定是一直躺在地上被崔裕绑来的周咏啊。
顾笙声吃惊的微微瞪起了小圆眼,心里默默给了阐明一个大大的赞啊,这定然是这厮干的“好事”,意外的惊喜呀。
“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们放开我,让我一头撞死,我只求一死”,周咏话音刚落,就听里面传来女子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徐氏立马慌忙就往屋里跑去,“我的儿啊”,接下来又是一阵子哭天抢地。
片刻,周咏就被几个婆子拖着给带了出来,周咏嫌弃的耸过肩头,抚了抚那婆子刚才手压在自己的肩头上的衣衫,站在门口,冷哼一声。
就在此时,突见门口迎面走来位繁琐回文绣锦缎披肩带,通身蓝色重绣拖裙,头上戴了压金的琐碎珠钗,显得极为庄重端贤的夫人,迎门进来,便是极重的口吻,“乱说的什么胡话,再嚼一句舌根,仔细你周家的身家”。
这般的霸气不要脸的话,顾笙声挑眉,也就是定北候夫人了,她这个未来的“婆母”能张嘴就来。
屋内的几位夫人听得了动静也都出来瞧了。
“是嘛,倒有劳侯夫人惦记着我周家的气数了”,就在定北候夫人话音刚落,身后紧着就传来另一个声音,但瞧一身缎面福纹压面淡蓝锦缎长裙,妆容淡雅,面相温婉,大家之风的妇人不卑不亢道。
肯顿有力继续道,“咏儿过来,莫要听些不知趣的胡话,怎得天黑了就能为妖为娼,颠倒黑白了不成,皇城脚下何人又能只手遮天,藐视了皇家的威严”。
可以呀,周家这位夫人,这战斗力,绝对是能和定北候夫人来几个轮回。
顾笙声默默站在一旁给了阐明一个眼神,挨边看好戏,不会过会还有撕头发的大戏吧,但凡是要动手的,那得躲远点微妙。
刚才一行人冲进去,众人早就命人把崔裕压到了偏室,徐氏气的更是让人将崔裕衣不附体,光溜溜的捆了手脚,浇了凉水,捂了嘴巴,扔在偏室,倒是把地上一直绑着缩成一团的周咏给落了。
等着回过神来,才瞧见地上一直晃动的周咏,又犹豫不决可是要松绑,一时不松绑,总不能一直不松。
好说歹说威逼利诱,等着周咏都一一点头应下了,这才让婆子们看着给松了绑。
哪成想,一松开,周咏就像是撒欢的鸭子,哪里还肯听话,立马就大嘴巴的喊起来了,才有了刚才一幕。
如今这定北候夫人和徐氏看这周咏都跟坐在炭盆上烤着的鸭子般,一个心虚的怕这厮都知道了,一个怕这厮把听见的看见了都大嘴巴说出来,两双眼睛都狠毒的盯在周咏身上,掉着一颗心。
“母亲,你可算是来了,他们又绑又捆,拳打脚踢,威胁利诱,儿的命差点就折在这了,他们一个算计着让我当替罪羊,一个又怕我说出真话,全没了半分的脸面,今日的公道母亲要替我讨回来才是”,周咏冲到自家母亲郭氏身后,可算是找回了阵营,立马就扬起了脖子,再不缩着了。
一听“替罪羊”这三个字,定北候夫人脸色更是铁青,心里慌乱,自己这计划怕是已经被这小子给知道了,若是被传出去,定是不妥了,剑走偏锋,也不得不今日就在这解决了。
“你休要喝了黄汤四处胡吣,今日怎样,总归是定北候府与汪府之事,周府当门户至清,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总该留些脸面,听闻你长兄如今在宏儿手下做事,总该顾忌着说话别跑偏了才是”,定北候夫人此刻丝毫不含糊,立马威胁道。
“夫人何须如此激动,莫不是怕早就知道咏儿说的就是实话,今日之过,日后之路还未可知,夫人何必早早的就亮了底牌,露了真心呢”,郭氏是个不怕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