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
当顾莹莹打开小沙僧偷偷塞给她的纸条,上面写了:靖王约顾声笙午时后小一居时,她气的咬牙切齿,随手就摔了近手边的花瓶,只恨不得现在就要去质问靖王到底是什么意思,怎得还想左拥右抱一对姐妹花不成。
还是顾莹莹身边的贴身丫鬟花佳瞧出了不对,捡起了被自家姑娘随手扔下的纸条,看罢,再看一眼自家姑娘那满眼彤红委屈的要哭的模样,无奈摇头,“姑娘何苦呢,姑娘觉得这纸条会是谁给的呢?”
一句话倒是问懵了顾莹莹,她只顾着气闷了,全没有去想旁的,这会被花佳一问,顿时倒也思索起来,满心满眼的想不明白。
花佳浅笑,她比顾莹莹年长约一寻,是个心思灵通且细致的,是王氏前两年千挑万选才给了顾莹莹的,自然是拔尖,“姑娘大可以放心的猜一猜的”,她知姑娘猜到了又不想说。
“你是说顾声笙?”顾莹莹嘟着小嘴,更是不情愿的模样。
“奴婢猜是二姑娘了,这样的消息,这个时候只可能是二姑娘传你的,其中的深意,您当明白”,花佳点道。
“我才不稀罕她施舍的,什么嘛”,顾莹莹一听更是烦闷,闷头趴在桌上不想动弹。
半许,花佳才劝道,“姑娘,二姑娘是无心跟您争的,您与二姑娘本就是一个顾家写不出两个顾字,她无心争,这不更好,说明了这是靖王的心思,既然是靖王的心思,姑娘自当拿捏住了,不吵不闹,最多梨花下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样才能惹的他心怜,觉得你是个可人乖巧的”。
“他,他心里还是装着顾声笙”,说到这,顾莹莹更多了分愤恨。
“那奴婢劝姑娘另选贤郎,换了靖王可好?”这话花佳问的认真。
顾莹莹一愣,猛的抬头,半什么,只让花佳整理了面妆衣衫,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出门,这才有了之后的“捉奸”。
当看到这俩人时,顾莹莹的眼泪说假吧,的确也是被花佳扭了一手,却也带了真真伤心。
她转身就走,却不是跑,她甚至还故意比平日里走的还慢了两步,可最终还是没等来靖王,她看着湖面里自己的倒影,只觉得嘲讽,她心心念的一心一意待的男人不过如此,自己又算什么。
站在一旁的花佳看着自家姑娘,心里是盼着她能回心转意的,姑娘心思不重,比不得其母王氏深沉,且靖王平日里不过是表面文章,哪里是真心实意的把姑娘放在心尖上。
嫁人若是想安稳遂岁,要么就是这男人把你放在心尖头上,要么这男人能称得上一句良人,护你一世风浪,怎么看,靖王都不是,他是一个想要上位狼子野心的人,注定了要为权谋算计的,这样的人,却不是良配。
一直坐了许久,久到树上的小叶飘到湖面,一片片打翻了一圈又一圈,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走吧,总不能是他先不要我的”,说着顾莹莹眼里闪过一抹狠戾。
身后的花佳无奈摇头。
花佳入府时间不长,可这些年王氏与顾相她怎么能看不明白,王氏撑着偌大家族的体面,可终究与顾相是没有夫妻之情的,心里盼着大姑娘莫要有了王氏的不甘,一步步困顿在其中。
再说此刻。
李承抓着顾莹莹的手按在胸口上,却不想顾莹莹没忍住一般。一瞬间眼泪更是婆娑滑落,似是极力的隐忍,咬着下嘴唇都发红了,那般楚楚可人的模样,让李承都有些慌乱,“这是怎么了?”
“疼”,似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眼泪夺眶而出的更猛烈了。
“哪里疼,怎么就疼了?”李承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花佳气喘吁吁的跑来,“我的姑娘,奴婢可寻着了您,可是摔疼了?奴婢这就带您去找阐明大师,听说他医术了得,自然有不少妙药,您仔细落了疤可怎么好”。
“这是摔哪了?”李承一听,急忙问道。
花佳近身了,立马跪下,“王爷,刚才我们家姑娘跑的急,没瞧见山上的路牙子,直接摔了上去,膝盖估摸是磕坏了,手下也磕破了,旁的哪里还有伤奴婢还不知,姑娘只顾着来寻您,死活不让奴婢看,王爷快劝劝俩句,若是哪落了疤,这可怎么好”。
“你”,说着,立时就去摊开顾莹莹的手,果见一片模糊,“都这样了,你竟然还忍着不说,当真是不心疼死本王才罢”,说完又气又恼,“来人,速去请阐明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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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顾声笙这处。
悠悠的睁开眼,顾声笙第一眼瞧见的却是吱吱,莫名的心里涌上来一抹难过,且心里就像是落了石头咯噔一声的疼。
“我的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您倒是要日日吓死奴婢了,奴婢不过是收拾了东西,晚赶来了一个多时辰,一来就瞧见陆大人一身血衣的抱着您在床侧,吓得奴婢这腿都软了”......
“你说什么,谁抱了我?”顾声笙还沉浸在无声的难过中,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跟得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立马一把抓住吱吱的手腕。
吱吱一脸懵的眨了眨眼睛,很是试探的说道,“陆大人呀”。
“下一句,他怎么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