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给我拖下去砍了!”
沛庆城内的一家豪华客栈里没了往日的喧杂热闹变得阴气森森。
偌大的客栈不见寻常百姓出入,而是站满了兵士,吓的想来住店的人只要朝里面望上一眼便识趣的扭头就走。
随着廖子忠的一声怒喝,一个挎着医箱的中年男人被两个兵士从他的房间里拖了出来,直接拉去了后院。
“慢着。”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张高大见到这一幕连忙叫住了兵士。“怎么回事?”
张高大虽然长得其貌不扬,又是廖子忠身边的新人,但只要长了眼睛的都知道他现在是廖子忠的红人,所以即便他身无半点职衔,兵士们对他的态度也是相当恭敬。
“回张护卫的话,他是让人找回来的郎中,却对大人的病束手无策,大人一怒之下命小的将他拉出去砍了。”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的医术不精,治不了里面那位大人的病,但小的家里还有高堂老母……”
郎中把张高大当成了自己的救星,两只胳膊还被兵士架着,头就不停的空磕起来。
“想活命就给我把嘴闭上。”张高大皱着眉瞪了郎中一眼,郎中便乖乖闭上了嘴。
“拉到后面打二十板子就给放了。”
“可是大人那边……”
“我会去说。”
“是。”
二十板子就二十板子吧,总比丢了命强,郎中也心满意足了,在紧闭着嘴再次朝张高大频频空磕着头的情况下被兵士拖走了。
张高大抬头望了眼廖子忠所在的房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你们把店门关上。”
“是。”
守在门边的兵士将门关上了,张高大不慌不忙的上了楼。
他为什么要救下那个郎中?
因为好心?
自然不是。
他只不过是不想让廖子忠在回都城的路上闹出太大的动静来罢了。动静闹大了,麻烦自然就多。
麻烦再多廖子忠也都是不必担心的,但张高大担心自己这条小命,别到时激起民愤后,那个廖福海推他这个小人物去当替罪羊,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有干过。
所以,张高大无论何时都知道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行。
“全都是些没用的废物!”
张高大刚走到廖子忠的房门口,一个茶壶正好飞了过来重重的碎在他的脚前,飞溅出来的茶水和碎瓷溅了他一身。
“大人,小的回来了。”
听到张高大的声音,廖子忠快速回过了头。
“你死到哪里去了?!!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大人吗??”
此时的廖子忠已经完全没了往日那俊秀的模样,眼窝深陷,双腮如坑,全身上下几乎没了血肉,只剩下如同枯骨一般的皮囊。
“大人恕罪,小的听闻有一位号称老神仙的神医来了沛庆城,所以小的去遍城寻他去了,这才回来的晚了些。”
“老神仙??”廖子忠闻言双眼放光。“你可寻到了?”
张高大勾唇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瓶。
“小的幸不辱命,寻到了。”
“快,快,快给我。”
廖子忠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接,张高大恭恭敬敬将手中的小瓶递了过去。
接过小瓶打开盖子,廖子忠刚要往嘴里倒又停了下来,用满是狐疑的目光看向张高大。
“你与那位老神仙怎么说的?”
“小的就是把大小近人快速消瘦和嗜睡脱发的症状说了,他便给了小的这个。”
“他白给你的?”
张高大满面惊慌之色的跪在地上。
“请大人恕罪,那老神仙说这瓶药能治好大人的怪疾,但是每一瓶都需要花一金去买。小的没有这么多钱,便私自取了大人的,还请大人恕罪。”
看着张高大那害怕的样子,廖子忠不怒反笑,而且把对他的怀疑也消了个干净。
廖子忠将小瓶里的药丸倒在掌心中仔细端详着。这药要是白来的,他反倒不敢吃了。
区区一金对他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廖子忠将药丸放入口中,仰脖吞下,不过片刻功夫果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轻松了不少。
“灵药,果然是灵药。”廖子忠大喜。“张高大,你立了大功,待这次回都我定会让义父重重赏你。”
“多谢大人。”
“行了,你下去歇着吧。明日我们动身返都。”
“是,大人。”
张高大弓身退出了房门,脸上再次浮现出得意的笑。
数日前廖子忠两次大动干戈搜查盛家军大营都未能找到方氏兄妹的下落,盛怒之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行返都,谁知在返都途中突然身体出现不适的症状,而且每况愈下,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死在返都途中。
廖子忠知道张高大的主意多,便也顾不上方氏兄妹的事,派人快马加鞭的将跟踪安平郡主的张高大给寻了回来,而张高大对此不仅不感意外,反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廖子忠病了?
并不是,他是中了毒,而这毒正是张高大下的。
张高大下毒的方法奇特,不是放入饭食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