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卓瑛瑛随便往前走了几步,觉得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竟然是一片鲜红的血迹。
“啊!!”
卓瑛瑛被吓的惊叫一声。
刚刚回马车上帮郡主拿披风的云深闻声连忙跑了过来,郡主见他来了直接扎进了他的怀里。
云深单臂护住郡主,环视四周之后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动,刚要开口问是何事便闻到一股血腥之气。
“血,血,云深,那里有血。”
卓瑛瑛将脸埋在云深的怀里,用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指着那滩血迹,吓的身体不自主的发抖。
“郡主莫怕,有属下在。”
云深将手里的披风披在郡主的身上,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
还未到楼下的张高大听到郡主的叫声,心道不好,刚刚死了的那个女人尸体让人抬走了,血迹却还没来的及处理。
他的眼睛一转,连忙诚惶诚恐的大步跑到郡主身前,跪倒在地。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刚才在这里杀了一只鸡,忘记收拾了。不知道郡主驾到,惊到了郡主。小的该死,还望郡主饶恕小的这一次。”
听到原来地上的是鸡血,卓瑛瑛这才将头抬了起来。
“郡主,你还好吗?”云深担心轻问。
“没……没事了,原来是鸡血,吓死我了。”卓瑛瑛捂着自己的胸口舒了口气。“你是何人?”
“小的叫张高大,是廖大人的护卫。”
“大胆的奴才,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杀只鸡也能惊了郡主,还不滚到一边去!”
张高大抬起头,刚想再与郡主说些什么混个脸熟,却被身后廖子忠的一声怒喝打断,只能退到一边。
“不知郡主大驾要来,奴才廖子忠未能远迎,还请郡主恕罪。”
廖子忠斥责完张高大后,马上陪着笑脸走到卓瑛瑛面前恭行一礼。
“廖子忠,你不过二十多岁,怎么腿脚就不利落了,下个楼这么慢?”
“……呵呵,实在是夜已深沉,刚才奴才已经宽衣睡下了,为了能穿戴整齐来见郡主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行吧,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是是是,郡主向来大度。夜里风凉,郡主不如跟奴才进去说话吧。”廖子忠说完闪身到一边。
“嗯。”
卓瑛瑛应了一声迈步跟着廖子忠向屋里走去。
“不知郡主为何会来这里?”
“当然是来看我承宗哥哥的,难不成是来看你的?早就听说他战无不胜,这次也是捷报频频,所以特地来看看他。”
“哦,原来如此,来来,郡主里面请。”
郡主进去了屋里,云深有意放慢了步子迟了片刻,趁无人注意时用手指点了些地面上的血迹放在鼻前闻了闻。
曾经征战沙场多年的他怎会分辨不出人血和兽血。
“大人,外面凉,进屋去吧。”
张高大拿着些沙土过来,见云深还独自一人站在院中,连忙上前笑语。
云深侧目看了他那一脸献媚的神情,一字不说的跟了进去。
对于受人冷眼这种事张高大早就习以为常,他只是望着云深那玉树临风的背影心中有些羡慕到牙痒。
果然这有张好皮囊很重要。
这个叫云深的是护卫,他张高大也是护卫。人家就都抱着郡主入怀,而他只能被一个死太监呼来喝去,这都是护卫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云深到底是什么来头,堂堂郡主出远门近身伺候的竟然不是那几个丫鬟女仆,而是他这个护卫。
看来要想接近郡主,必须要先搞好与这个云深的关系才行。
沙沙……
张高大将端来的砂土尽数盖在了地上的血迹上,然后挂着笑脸进了屋里。
折腾了良久之后,卓瑛瑛终于回房间睡觉去了。
廖子忠进到自己房中刚往床边一坐,端来洗脚水的张高大就已跪在他的脚边帮他脱去了鞋袜。
“大人,那个安平郡主大老远的来这,真的是为了看盛承宗吗?”
张高大小心翼翼的抬起廖子忠的脚放入温热的水中,这让廖子忠露出一个极为享受的神情,闭上了眼睛。
“这个安平郡主一向痴迷于盛承宗,只要他在都城,她就总去大将军府缠着他,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之前咱家也是把这当子事给忘了。”
“大人,那郡主这一来不会影响到咱们的大事吧?”
“她去见她的情郎,咱家等咱家的圣旨,这有何干。”
“说的也是,不过也不知怎得自从刚才看到郡主来,小的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廖子忠闻言睁开了眼睛。
卓瑛瑛这个丫头确实鬼灵精怪的很,不是盏省油的灯,备不住真的会做些什么出来耽误他和义父的大事。
“张高大,明日起咱家这里你不用管了,你只管跟在郡主身边,她在这里几天你给咱家盯着她几天,直到她离开这里为止。”
“大人,若郡主不让小的跟在身边怎么办?”
“咱家自有安排。”
“是,大人。”
脚洗完了,张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