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听听盛天说些什么,结果方小禾却又开了口。
“三爷这话说的有问题,实在太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有问题?哪里有问题?”
“八爷带我和哥哥进的营,又在我和哥哥将死之时照顾了我们整整一夜,还在林中救过我,我方小禾虽然是个女子,但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知道什么叫滴水恩当涌泉报。若是三爷你这样对我,我听说你出事自然也会说去救你。”
“照这么说来,大将军可也是在林中救过你的命的。”
盛虎脱口这么一句气的方小禾牙痒,心道这个憨子真是不怕事多。
“没错,所以大将军的饭食我也是日日都上着心的。”
军中将领用饭每次都是一起吃,但也没有人会闲的去看各自的碗盘中会不会比别人的多点什么,少点什么的。
不过见方小禾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众人也都下意识的认为大将军吃的东西和他们的不一样。
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方小禾知道盛承宗不吃辣椒,所以每次都是先把他的菜盛出来,然后再放辣椒进锅炒完盛出来给别人装盘。
这算不算上心?
那必须得算。
方小禾一句话说的盛承宗低头看了看自己眼前的盘中菜,又望了望别人桌上的……
真的……和他们的不一样吗?
他怎么没看出来呢?
“行行行,你能说,算你有理。”盛虎本就嘴笨,平时说话都不利索,更何况是对上方小禾那张像点了炮仗似的小嘴,听到最后只能投降。
“不是我能说,是三爷明理罢了。”
几个男人的话里都暗藏玄机,方小禾便直接摊开了把话题摆在明面上说,不藏不掖,说的正大光明,这样也省的以后他们再拿这事说事。
毕竟……
毕竟今晚她和哥哥就要走了,她可不想给盛天添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大将军,该换药了。”
这时军医提着药箱走了进来,盛承宗褪去了上衣,将上身全部裸露出来。
方小禾忍不住朝着盛承宗瞟了一眼,结实强健的肌肉清晰可见,她很难想象长着那样一张脸的男人竟然会有这样一副身躯。
“嘶!”
除掉以前的棉布时,棉布与盛承宗背部的伤口粘连,军医动手时弄疼了他,这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大将军恕罪,属下手重了。”
“无妨,你继续。”
听到盛承宗说无妨,方小禾忍不住又看了盛天一眼。
他们这些男人也真是的,明明都是肉身凡胎,一个个的全说无妨,好像真的就都生了一副铮铮铁骨一样。
“虽然是军医,但这男人手上还是有点没轻没重。”
盛鹤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听进方小禾耳里,她可真想谢谢他的十八辈祖宗。
方小禾有个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得马上离开才行,否则还不知道又有什么好事要找到她的头上。
方小禾此刻努力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透明,以最小的动作,最轻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向大帐门口挪着步子。
“哎?不是有方小禾吗?她不正好是如假包换的女人吗?”
盛跃的声音。
靠!
大胡子,你真行!!我记住你了!!
“对哟,以后让方小禾来帮大将军换药不就可以了。”
盛鹤的声音。
靠!!
又是一个聪明人!!
这年头的聪明人可真多,真想变点针线出来把他们的嘴一个一个的给缝起来。
两人的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已经退到帐门口的方小禾身上。
“确实可以。方小禾,以后大将军每日换药的事就交给你了,饷银给你双份,一会儿我让人在将军大帐旁边再搭一个军帐,你自己搬住过来,这样一来你们兄妹也不用那么挤了,再来服侍大将军也方便些。”
方小禾一听这还了得,明天一早自己就要跑路了,要是今天晚上就重新搭个军帐让她搬过来,在盛承宗的眼皮子底下,她还怎么跑的了??
她偷偷瞟了眼盛天,心想此时他多少也得帮她说句话,谁知他却依旧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的神情。
臭白板!!
方小禾心中低骂一声,只能自己开口为自己说话。
“大爷,这可能不太合适。”
“不合适?为什么?”
“我吧,虽然是个女的,但是粗枝大叶,孔武有力的很,别看我显瘦,其实一身的毽子肉。”
方小禾说着话还弯起胳膊,展示了下自己那若有若无的肱二头肌。
“就我这双糙手揉个面,切个菜啥的还行,要是给人包扎换药和服侍照顾人这种细活,还真干不了。我笨手笨脚的再把大将军的伤情给加重了,这可就真心不太好了。”
听到方小禾的话,盛天想起白日里在小帐她帮自己处理包扎伤口的情景,动作轻柔娴熟的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上还有伤。
如今她却说自己干不了……
盛天不动声色的抬起眉眼看着那个小女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样子,他轻轻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