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衙,代清允众人还未进去,便见到一个捕快前来,说是今日提审就不公开了,请代清允带两位家人进衙门就好。
“这……”李氏蹙眉,怎么突然就不公审了,这是何意?
她担忧的看向代清允。
只见女儿不在意的笑了笑,“既如此,那就让我二哥还有祖母随我一同可行?”
“当然可以。”那灰衣捕快松了口气,还好代姑娘不似旁的小姐难缠。
“允儿。”李氏也想陪着女儿,她此刻心里十分纠结。
“娘,您无须担心,想必今日投毒之事就会有个结果。”代清允拉着李氏的手,安慰的拍拍她。
“走吧,不好让县令大人多等。”林氏在一旁说道,“你们去就近的茶铺等着就行,万事有我在。”
“是,听娘的。”
“奶奶说的是,我们等着好消息。”
……
三人进了县衙,刚一进门衙门便被重重关上。
听到关门声,代清允眉心一跳,刘县令这么做不会被马家收买了吧?遂又看见案首上正襟危坐的刘县令,甩了甩脑海里这些有的没的。
三人先是朝刘县令行礼,便看见一旁坐着一位中年男人。
此人面色虚弱,不时咳嗽两声,感觉好像随时要倒了似的。
“来人,给老太太看座。”刘县令对代家人很是客气,又对三人说道,“投毒之事,本官已经查明,马志便是马家的外戚,这一次……”
他顿了顿,看向大堂一旁坐着的男人。
那男人听了连忙站起身,“在下马十余,咳咳,马志所做之事,我给几位道歉,所有赔偿我都接受,还望几位接受,咳咳咳。”
马十余身旁的仆从连忙扶着他,瞧着他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担忧的说道,“老爷,您快坐下。”
没想到马十余推开他,供着双手,朝林氏弯着腰,“咳,老夫人,还望您海涵,马家虽不算太富裕,但也会竭尽全力赔偿代家。”
林氏坐在凳子上,也没避开他的礼,只是不冷不热的说道,“马家老爷这话倒是有诚意,只是,老妇一介女流,我只担心我的孙子孙女,此事是他没得手,若是得手了,不知要害了多少人命,这位老爷你觉得你马家还赔的起吗?”
林氏说罢站起身冷冷的看向刘县令,“县尊大人,老妇只求一个公道,别的,我们代家可不敢多要。”
刘县令微微叹气,抬手让她坐下,“老夫人,你所说我又怎会不知,只是此事却是马志受人挑唆而为,马家在封县数百年基业,从不作恶,县城灾荒受困,马家也做了许多善事,这也是今日本官不公审的原因。”
“受人挑唆,何人挑唆?”代清允一听,就知道刘县令也逃不过道德绑架这一环,便看向马十余。
“这……”马十余面上纠结,擦了擦脸上的虚汗。
“你这女娃好生无礼,我家老爷这般低声下气,你们竟然这般不知好歹!”马十余身旁的仆从愤慨的说道。
“笑话,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怎么,感情今日是我们没事,便就要接受你们的好意了?”代清允冷冷一笑,“我不过想知道何人指使的罢了,你这般激动干什么,难不成是你挑唆的?”
“你你你!”
“不得无礼,退下。”马十余呵斥道,遂挥手让那仆从出去。
“是家中一名恶仆妇,说来惭愧,马志同她,咳咳。”马十余看了看对面几人的脸色,跳过这事,又说道,“那恶仆妇前些日子去过一品来,说是受到取笑和辱骂,想来想去气不过,便和马志商量了此事。”
说罢,马十余朝刘县令拱手,又说道,“这事儿刘县令已经查证过,代姑娘不必怀疑。”
“就这般简单?”代清允玩味一笑,走到马十余身前,“既如此,又何须马老爷亲自前来?”
“马老爷不会是在掩盖什么吧。”
她看着马十余脸色越发难看,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允儿,不可胡说。”林氏轻声呵斥,“既如此,不知县令大人该如何判?”
刘县令松了口气,还好林氏明事理,到底是做过官太太,不似寻常妇人泼皮无赖。
“自然是将二人收监,流放边境过完余身。”
林氏听了点点头,这倒是合理,其他的隐情她也不想再多追究,只要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奶!”二郎皱眉,他觉得不对劲,刚才允儿说得对,如果只是家中恶仆出事,何须马家老爷亲自来县衙?
二郎还想说话,就被林氏打断,“闭嘴。”
“县令大人,我还想问马老爷几句。”代清允知道林氏是想息事宁人,可她不想。
在场几人皆是一愣,他们都知道这代家四姑娘思路清晰,对簿公堂也是理的头头是道,很是聪慧的一个小姑娘,代家老太太都应了这事,这小女娃还要做什么?
“说吧。”刘县令应声。
“谢过大人。”代清允朝他行礼,又看向马十余,“马老爷,小女年纪尚小,有说的不对的,还请你多担待。”
“小女见您也是位君子,我便斗胆说几句,您家中出了丑事,不见犯错之人前来,却让您拖着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