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岱资是东海道一卫所的指挥使,五日前,听到人来通禀,沿平县有人造反,他便立马上书督抚、都司衙门。
得到督抚、都司衙门的调令后,前日领着三千官兵,慢悠悠地往沿平县而来。
施岱资是个好逸恶劳且贪婪之人,长着一脸凶相,约摸三十好几的样子,脸上还有一些横肉,看起来就让人畏惧。
故此,这次来沿平县镇压暴/乱,施岱资走得极慢,走了一天才带着人堪堪来到了沿平县境内。
进了沿平县境内,看到到处皆是一片狼藉,连一点可捞的油水都没有,施岱资十分失望,只得带着人直奔县城而来。
待看到县城里面,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后,施岱资更为怒火了,抓了人来拷问,造反的人去了哪里?
施岱资心里想着,这些造反之人,竟然让他一路走来,什么没捞着,定然要狠狠地折磨一番才行。
得到结果是,所有造反的人,都被反贼统领付佑新带上了茫荡山去了。
施岱资又问茫荡山在哪里,得知就在他们身后没多远后,施岱资也不急着上山。
先吩咐手下在城内‘搜查’了一番,美名其曰搜捕造反罪犯,一旦看到有‘反贼’,便立马拿下。
其实这会在沿平县城里,哪里还有什么反贼,都是一些无处可逃的可怜之人。
施岱资带着手下的官兵,将沿平县城里狠狠搜刮了一遍,稍微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抢走了。
如果有人敢反抗,便立马以‘反贼’的罪名抓起来。
就这样,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县城,再次遭受了一次洗劫,这些官兵手中有正规兵器不说,还有‘大义’在身,城内仅剩的一些可怜百姓,这次算是彻底没了活路。
施岱资还让人抓来了几个姿色不错的良家妇人给他‘享用’,在城内休息的一夜后,才带着人慢悠悠朝着茫荡派而来。
领头的施岱资并没有身着盔甲,只穿了一件普通的衣服,松松垮垮,骑在马背之上,一脸的玩世不恭。
一旁还有忠心的下属恭维着:
“将军威武,我们这些弟兄们,好久没有这般舒爽过了…”
说话间,从身后拿出了一幅字画递给施岱资,又谄媚地说道:
“将军,您看看这幅字画,想来那些反贼洗劫县城的时候,根本就不认得这字画的名贵,末将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前朝名画,价值不菲。”
“末将想着,这样的画对于我这样的粗人来说,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还不如进献给将军您!”
施岱资听了,眼神一亮,急忙接了过来,打开画卷看了看,满意地点头:
“嗯,不错不错,看来是前朝的真迹……”
“这些反贼懂什么字画古董,恐怕看到了也会扔了,说吧,你小子可还有私藏?”
突然间,施岱资猛然盯着这忠心下属问道。
这下属急忙摇头摆手:
“将军,冤枉啊,末将也就看到了这一幅字画,觉得颇为珍贵,这才将其献给将军您,绝无私藏。”
施岱资却有些不满意,嗡声说道:
“传令下去,所有搜到的字画古董都得上交给本将军,若敢有私藏,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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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施岱资以为,沿平县城里已经被反贼们洗劫了一次,肯定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便也不甚在意。
可这下属送给他一幅字画后,他才猛然想起来,反贼们可认不得这些东西,说不定县城内还有不少隐藏好的古董字画。
至于他下手的官兵,他自然不会放过,让他们将搜刮来的古董字画全部上缴。
没过一会,施岱资便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一大袋子的古董字画,心中倒觉得,这趟来沿平县镇压暴/乱也值了。
“报,将军,发现一些从山下下来的人,要不要抓来盘问?”
就在此时,又哨兵前来回禀。
施岱资惊醒了过来,想都没想就说道:
“全部都抓起来,不用盘问,全当反贼处理就是!”
随着施岱资的命令一出,这些官兵自然是见人就抓,没一会就抓了几百人。
眼见不少人逃回了山上,施岱资便命人往山上追,不一会,就赶到了茫荡派山门前。
而此时在茫荡派前,以苏轻为首,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施岱资等一众官兵上来。
苏轻虽然知道这时候的官兵,为了功绩,杀良冒功的事情,肯定做得出来。
待看到施岱资等人的出现后,苏轻知道自己还是太低估这时候官兵军队的无耻和底线。
眼见这些官兵一个个都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有的还露出了里面的金银细软等物,苏轻便明白,这些官兵,恐怕是一路搜刮而来。
同时也明白,相比起付佑新带领的乱民,施岱资这些正规官兵,恐怕更为难缠和恶极。
“呦,你们都在呢,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给本将军全部抓起来!”
施岱资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了看苏轻等人,盛气凌人地说道。
看起来,施岱资已经将苏轻等人,全部当做反贼来处置了。
这让苏轻身后的众人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