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芦琦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瞬间回忆起昨夜的事情来,猛然睁大眼眸。
这才发现,自己就靠在苏轻怀中,急忙抬头,又见苏轻正看着她:
“琦儿,你醒了?可感觉好一些了?”
这时芦琦倒没有急着回应,而是满脸惊疑地看着苏轻,眼眸中逐渐可见泪花。
因为此时的苏轻不仅脸上全是伤痕,蓬头垢面,而且还顶着黑眼圈。
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胸口处似乎还被血液给浸湿了,哪里还有临安城里知府家公子的风貌,说眼下苏轻是个逃难的难民都没有人怀疑。
许是为了让芦琦可以好好睡上一觉,苏轻坐在地上一直没敢动一下,在他身下清晰可见一个轮廓,以及流淌下来的血迹。
芦琦看到这一幕,眼中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又哭着询问:
“苏轻,你作夜一夜未眠?还流了一夜的血?”
苏轻其实并不知自己身上有渗出血液来,还是天亮了,他才发现,不过也并没有芦琦说的这么严重,其实只是最开始从伤口处渗出了一些血液出来,后来已经凝结了。
眼见芦琦在哭,苏轻心疼着安抚:
“我没事,想来我带下山的人已经上到山上去了,我们也快些回吧。”
说着,苏轻便想起身,可却猛然发觉,自己双腿发麻,使不上一点力气来,只得苦笑一声:
“琦儿,你先扶我起来。”
芦琦听苏轻说自己没事,眼泪却没停下来,因为她知道,作夜为了保护她,苏轻一夜未眠。
而且她还记得,二人从高处滚落时,苏轻为了保护她,让自己承受了巨大的伤痛。
这让芦琦满心颤抖的同时,只想着让苏轻快点好起来,至于回山门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苏轻,你别动,我先看看你的伤口…”芦琦想确认苏轻的伤势如何。
可苏轻却想着先回茫荡山,一来这时天亮了,他们再想躲藏没那么容易,二来,山上的黄一鸾肯定还在等着他们的消息。
所以苏轻不想再耽搁,便制止道:
“琦儿,我的伤不打紧,咱们先回山门,快,扶我起来。”
最后一句,苏轻的语气显得有些着急。
可苏轻越是着急,芦琦便越不想走,轻轻地解开了苏轻的上衣,可看到苏轻胸膛处,凝结了一处大大的伤口。
血液蔓延至四处,伤口就像是一个血红蜘蛛网一般,看起来有些惊悚。
这让芦琦眼中泪水更甚了,她自然认出来了,苏轻身上的这处伤口,最初就是她害的,又因昨夜为了救她,背着她逃跑,原本已经开始愈合,反而又成了大的伤口。
霎时间,芦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苏轻痛哭起来。
而苏轻虽很疼惜,可眼下却知道,事不宜迟,哭也没用,他们得立马离开这里才行。
便一边柔声安抚,一边说明紧急缘由:
“……好了,琦儿,我下山时,答应过你师姐,一定要在第三日的傍晚回到山门。”
“眼下肯定有人已经将咱们的消息带回给她了,如果我们一直没回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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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更为担忧。”
“我身上的伤势无关紧要,只要能回到山上,一切都好说,听话,先扶我起来,咱们顺着小道,绕路回茫荡山。”
芦琦听了,却难得做一回主:
“不,你这伤势严重,一定要先找大夫医治才行,否则,会落下病根,甚至…”
说到最后时,芦琦都不敢说出口了,泪眼婆娑地看着苏轻。
苏轻却依旧觉得自己的伤无妨,一边伸手给芦琦擦拭眼泪,一边故作强硬地说道:
“琦儿,来不及了,我们一定要先回山门去,而且要快,否则,你师姐见我们迟迟未归,说不定会亲自下山来寻我们。”
“这时候付佑新肯定满世界找我们两个,若发现你师姐下山,又派人将她抓起来,那我们又得去救你师姐。”
眼见话已经说完,芦琦依旧没有走动的意思,苏轻只得冷着脸道:
“琦儿,别任性,听话,不然为夫此后,定然好好惩罚你!”
芦琦听到苏轻自称为夫,突然止住了泪水,满脸通红地啐了一口:
“什么为夫,人家还未答应嫁给你呢…”
眼见芦琦总算有了一点新的反应,苏轻便‘趁热打铁’:
“你还不承认吗?那日在你师傅面前,是谁说愿意嫁给我来着?”
这话让芦琦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娇嗔了苏轻一眼后,抹了抹眼泪,又给苏轻将衣服穿好,扶着他起身。
“嘶……”
刚起身一瞬间,苏轻感觉全身传来剧痛,撕心裂肺一般,比昨夜滚落后从地上起身时,还要疼几倍,浑身也没了一点力气,全靠着芦琦支撑。
芦琦也感受到了苏轻的状况不对,急忙询问:
“苏轻,你怎么样?”
苏轻浑身无力,只得缓缓摇头:
“琦儿,我没事……看来得找个地方将我放下,你一个人先回山门,给你师姐报平安再来接我离开了。”
芦琦听到苏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