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对沿海的海盗海寇,也为了不受外国商品的冲击,更为了减少沿海各地人口流失,大崇朝很早就实行了海禁。
苏轻听到苏秉之的解释后,立马就明白了,为何秦贵士如此在意这些金叶子了。
虽然秦贵士是实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如果被人抓到违背祖宗条例的罪证,恐怕也是难逃一死。
“海禁的规矩,是太宗皇帝立下的,而且严令后代皇帝擅自更改,如果将此罪证公布出来,就算皇上如何青睐秦贵士,也一定会将其革职查办。”
苏秉之则越说越激动,眼中都在闪着明亮的光芒。
而苏轻听了,却并不以为然,接过话劝说道:
“父亲,正所谓打蛇打七寸,虽然这些金叶子可以说证据确凿,秦贵士想要抵赖也不容易,但父亲以为,秦贵士会坐以待毙吗?”
“如果孩儿猜测的没错,眼下秦贵士肯定已经在考虑,如何消弭这些金叶子被别人拿到手中后带来的重大影响了。”
这话无疑是给苏秉之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呆愣当场。
苏轻见此,内心微微有些惭愧,但他明白,这就是现实,即便再怎么不接受也是如此。
沉默须臾后,苏轻接着说道:
“父亲以为,秦贵士这样的人,会明知罪证落入别人之手,而毫无准备吗?”
“说不定,他可以将事情做绝一点,将他这些罪证弄成陷阱,谁敢拿着这些金叶子去告发他私开海禁,恐怕谁就要大祸临头了。”
“到时候不但扳不倒秦贵士,反而会被秦贵士倒打一耙,说这些东西都是有人故意诬陷他而准备的。”
“父亲想想,以秦贵士现在的权势,他可能做到?”
苏秉之闻言,骇然地看了看苏轻,随后唉声叹气地说道:
“唉……正如你所言,如果真是如此,秦贵士不仅可以倒打一耙,而且可以做到天衣无缝,让人挑不出任何疑点来。”
说到这,苏秉之又十分不甘心:
“可是,轻儿……这是为父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正抓到秦贵士的把柄,如果就这么还给了他,为父心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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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
“为父早就想着秦贵士被皇上革职查办的一日,那时候即便为父已经在牢狱中,也算是无憾了。”
苏轻听了,轻轻皱了皱眉头,觉得苏秉之的文官气息太浓了,太过于理想化,这样的性子是走不到高位的。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如果不带着这样的赤热之心,和秦贵士这样的奸臣又有什么分别,坐到高位也不过是下一个秦贵士罢了。
迟缓了一会后,苏轻平静地问道:
“父亲,你在朝中可有支持者,亦或是靠山?”
眼见苏轻问起这个,苏秉之略带着敬重之意回道:
“自然是有的,为父当年还未中进士之时,就拜在座师孟师之下,得其指点,为父后来才得以高中新科进士。”
未免苏轻不明白,苏秉之又接着解释道:
“恩师名讳孟凡昌,字复行,我等门生皆尊称他为孟师,如今孟师贵为内阁次辅,翰林院大学士,掌礼部,官职只在秦贵士之下。”
“孟师为人正直,对于秦贵士也十分不齿,一直以扳倒秦贵士为己任。”
苏轻听到这里,暗自有些疑惑,孟凡昌既然以扳倒秦贵士为己任,那他为何可以坐稳内阁次辅之位?
随即苏轻有突然想起了已经下了牢狱的程克山来,忍不住问道:
“父亲,此前程克山似乎想以我来要挟你,是否和这个孟阁老有关?”
苏秉之皱了皱眉头,回忆了一下后,点头道:
“没错,程克山名义上是来巡查为父的错漏,实际上则是为了诬陷恩师而来。”
“他伪造了一份恩师收受地方官吏贿赂的罪证,让为父签字画押,并且还以你来威胁为父,说若是为父不签字,轻儿你就不会有好下场。”
说到这里,苏秉之也有些后怕,又有些自豪,看着苏轻接着说道:
“亏得我儿突然浪子回头,紧密谋划,才得以让程克山的阴谋落败,现在为父想想当时的局势,都忍不住有些后怕。”
苏轻听了,满脸轻松地劝说道:
“父亲不必介怀了,此事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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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孩儿也已经幡然醒悟,想来以后还有程克山这样的人出现,父亲也不用如此被动了。”
苏秉之则跟着感慨道:
“是啊,此后若还有程克山这样的人来,为父定不会让他好过。”
苏轻跟着附和了一句后,又急忙将话题拉回来:
“父亲,既然孟阁老信得过,也是痛恨秦贵士之人,那孩儿以为,咱们可以将罪证交给孟阁老就行。”
苏秉之听了,很是不解:
“轻儿,你不是说,这些罪证有可能成为陷阱吗?为何还要交给孟师?如此一来,岂不是害了他?”
眼见苏秉之会错自己的意思,苏轻急忙摆手摇头:
“父亲误会了,孩儿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将这上面的名单抄录下来,再将其交给孟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