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世雄、麦铁杖在孔雀湖旁以十面埋伏之势,将慕容世杰所部杀得全军覆没、一个不剩之后,只有五百守军的鄯善城便成了一个不设防的城池。
薛世雄和麦铁杖歼灭慕容世杰所部以后,薛世雄觉得麦铁杖手下那帮马贼贼性难改,再加上他们在蒲桃城的战斗中出了太多的力气,需要进行好好的休整,同时也要尽快将他们凝练成堂堂正正之师,否则的话,不足以委以重任。
早有此心的麦铁杖对此深以为然,马贼们在在蒲桃战一战中本来处于人多势众的优势,但在那场战争中却有两到三千人的伤亡,这一切都是马贼们不会配合、作战意志不强造成的,若非事先以火牛攻城,损失的人数恐怕更多;要是当时中了慕容世杰的埋伏,被全歼的定然是这帮乌合之众。
现在固然出其不意的歼灭了慕容世杰,但是三沙城和当金山口还有八万大军,如果还是以乌合之众的阵式去迎战兵力众多的吐谷浑,他们迟早被堂堂正正之师打崩。
鉴于此,两人决定让麦铁杖带领马贼坐镇于孔雀湖畔,以最快的方式、最短的时间将马贼整合成军;而薛世雄则是以“鄯善马贼”的名义继续在鄯善为恶,等他打疲了,再换麦铁杖上阵,确保另外一支军队始终处于暗处,尽可能让吐谷浑晚些时候发现。
商议妥当,薛世雄留下一些大隋中低层武官协助麦铁杖整合马贼,自己则带着韩流等首领出征,避免整合过程中出现的利益纷争、权力之争。
他们凑出来的一万一千多名大军摇身一变,成了鄯善马贼,然后以强悍之势屠光了只有一千名守军的七屯城,然后向鄯善城挺进。
鄯善在南北朝时期是重点的商业枢纽,由于中原当时处于内战之中,使南朝无法通过河南走廊和西域、北方等地进行贸易往来,经济发过的南朝只能通过蜀州进入吐谷浑掌控的青海,然后从当金山口进入鄯善,再由鄯善南下且末、于阗、吐火罗等地;或是从鄯善西进焉耆、龟兹等西域国家;或北上伊吾,进入北方草原。
鄯善也在这个时期进入了辉煌时期,成为丝绸之路南道重要的交通枢纽。
不过鄯善城虽然是阿尔金山以西的第一大城,但如果在中原的话,顶多只是一个城周十六七里的下县县城,而论及城池的防御等方面,却是连下县县城都不如了,不过得益于地理优势,城内的商业比较发达,城内有着大量充当店铺的帐篷,每年都有无数来自西域、凉州的商人来这里买卖货物。
城内的三千户常住居民主要是掌控鄯善的吐谷浑贵族,他们在这里高高在上,不仅是征收牧民的牛羊马匹、农人的粮食,还征收往来商人的商税,商人三成多的利润,成为他们最重要的一项收入,但是今天,这些高高在上的吐谷浑贵族面临了灭顶之灾。
当浩浩荡荡的大军来到鄯善城外时,城内乱成一团,几乎所有的吐谷浑贵族都陷入了极度恐惧之中,家家关门闭户、祈求神灵保佑。
薄弱的城门被拉倒了,三百名契丹守军出城投降,薛世雄冷冷的下令道:“大军进城,给我挨家挨户搜查,吐谷浑男子无论老幼一律处死!”
一万多名骑兵冲进了鄯善城内,开始了对吐谷浑贵族展开血腥屠杀,薛世雄的第四子薛万彻策马而来,十分不解的问道:“阿耶,吐谷与我大隋为敌固然可恨,可是大隋拿下鄯善以后,这里的人日后也是我大隋需要的劳力,我们为何要斩尽杀绝呢?留给他们日后当牧民、农夫不好吗?”
薛世雄在庭州听了杨集的建议,果真把儿子们都带到了战场,现在除了年幼的第五个儿子薛万备之外,另外四个全部都在身边历练,他此时听到了四儿的话,摇了摇头道:“吐谷浑贵族和普通百姓不同,普通百姓在意的是税赋高低、生活好与不好,至于谁是主人他们并不在意;而吐谷浑贵族是高高在上的人群,他们骤然从醉生梦死一般的云端跌落到尘埃,他们能甘心吗?不甘心,不甘心以后就会与我们为敌。更何况吐谷浑入侵大隋的野心太强,要是留下他们这些中坚之力,日后将会是大隋的心腹之患。为了我们现在少一些敌人,也为了子孙后代的安全计,我们必须硬起心肠屠杀这些人。杀光了这些抵抗之力,群龙无首的鄯善日后也就不成气候了。”
说到这里,薛世雄看了次子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十七岁投军,在内战之中,我在战后从来不杀一个平民老百姓,那是因为我知道那是被战争所逼、迫不得已为敌的自己人。而突厥人和吐谷浑却是野心勃勃、畏威不怀德的异族,我杀他们,一方面是他们全民皆兵,牧民只要骑上马、带上战刀和弓箭,那就是一个个骑**湛的强兵;另一方面是人口,虽然我们完全灭绝他们不可能,但我们却能尽可能的消灭的他们人口,要是没有了人口支撑,他们就会逐渐在恶劣的生存之地中消亡。”
薛万彻默默点了点头,“孩子明白了!”
“吾辈军人的职责使命就是破坏和杀戮,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打赢敌人、如何以微小的代价的取得辉煌大胜。至于日后的重建、日后的统治通通与我们无关,你要是想得太远,那么这些顾虑、这些在意就会变成各种障碍,就会变成你失败的心里之敌。关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