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雪见顾听雨冥顽不灵,一股火气涌上心头。又看了看不远处满心满眼都想着顾宴晚、完全忘记了她的顾老夫人,委屈的咬着下唇。
凭什么?
明明顾老夫人病重的时候是她常常看望并且嘘寒问暖,到头来竟比不上一个刚来的外人!
顾江雪越想越觉得不公平,拉着段徐曼就要往外走,“妈!我们回家!”
段徐曼不知自己这个女儿又在发什么脾气,立即拦下她,呵斥道:“你又在耍什么小性子!你奶奶才刚到家,你走什么走?”
顾江雪愤愤道:“反正奶奶心里只有那个顾宴晚,我还呆在这里碍什么眼?”
“胡说八道!”
“妈——”
“给我闭嘴!”段徐曼低声呵斥。
她小心翼翼瞥了眼顾老夫人的方向,发现其正与顾老爷子攀谈,将顾江雪拉倒一旁,避开顾映梦,小声对她说:“我警告你,别耍小性子,你爸在外地赶不回来,临走前特意嘱咐我,这段时间不许你惹事,人家的事与我们无关,不准惹老夫人不痛快。”
她这个女儿一向任性刁蛮,脾气暴躁,最喜欢给他们夫妻俩惹是生非,特别难管教。
顾江雪不服气地抱怨:“我就是讨厌那个顾晏晚,凭什么她一来,奶奶就只关心她?明明妈你在医院陪了那么久的床。”
“够了,闭嘴!”
段徐曼的脸色彻底沉下来,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能懂事?
“顾晏晚是老太太亲自认回来的,受宠一点也是应该的,你能不能心胸大一点,别动不动就嫉妒人家?”
这孩子,真是拎不清,刚从乡下认回来的孙女,就算受宠几天又如何,等过段时间新鲜感过了自然就好了,老太太就算喜欢,也喜欢不了几天,她急什么?
顾江雪被说教一通,心理郁闷,垂下头闷不做声。
……
二楼。
柳知微领着顾宴晚去房间,一路上给她介绍:“第一间主卧是你爷爷奶奶的,旁边那间是我们的房间,听雨和南生就住在你隔壁,平时若是有事,可以和他们说。”
顾南生,今年十七岁,帝大附中高三学生,最喜打架,一方校霸。
顾宴晚认真听着,脑海里回忆着顾南生的资料。
“那个......”柳知微神态略显拘谨,“我可以叫你晚晚吗?”
顾宴晚点点头。
柳知微推开右侧的那间卧室,回头观察着顾宴晚的神色,斟酌道:“晚晚,我们也不知道你的喜好,不过听老太太说,你应该不喜欢太繁复的装饰,所以单调了些,你若是不喜欢,我们可以马上改。”
顾宴晚随着她进门,环视一圈。
房间布置的非常简约雅洁,没有粉嫩花哨的装饰,陈设简单却极有意蕴,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赏心悦目。
她嘴角微扬,眸底有了几分真切的情绪,“我很喜欢,谢谢。”
柳知微也松了口气,温和宠溺的看着顾宴晚,说:“那就好。”
他们布置房间也费了很多心血,生怕不合这个女儿的喜好。
思及此,柳知微欣慰地望着顾宴晚的背影,没想到近二十年过去,她这个女儿已经出落得这么亭亭玉立,而她这个亲生母亲,却没有尽到半点责任。
真是--
不称职!
顾老夫人当时告诉他们夫妻顾宴晚的事情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不敢相信。
怎么相信呢?找了几乎二十年杳无音讯,结果忽然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正常人也会怀疑真实性的。
可亲子鉴定的结果总不会骗人。
或许上天眷顾,知道他们夫妻二人思女成疾,就将他们的女儿还了回来。
顾林白将顾宴晚的行李箱提了进来,黑色的箱身搁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似是装了什么重物。
他目光一顿,这重量......晚晚究竟带了什么行李。
不过这是她的隐私,顾林白即使好奇,也不会去问。
“我来吧。”
顾宴晚见顾林白提着行李箱这么久有些吃力,便要自己去拿,吓得顾林白连忙后退摆手,“不不不,还是我来吧,这箱子挺重。”
谁知顾宴晚没理会他的话,直接抓住了行李箱的拉杆。
白皙修长的手轻轻一抬,毫不费力的拎起了顾林白这个成年人都感觉有些吃力的黑色行李箱。
顾林白震惊无比,看了眼她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表情有些怀疑人生。
难道自己人到中年真的不行了?
力气居然比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还小!
看着顾宴晚轻松地将行李箱拎到床边,将它塞进了床底,夫妻俩都有些震惊,愣在原地。
许久,柳知微才意识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扭头嗔怪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废物丈夫。
连女儿都赶不上。
废物丈夫顾林白:“......”
那箱子真的很重的。
可惜柳知微没空理会顾林白的委屈郁闷,上前拉着顾宴晚的手坐到床边,母女二人开始聊天。
“晚晚,这些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