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想寻一本书,名叫《百草亭》,贵店可有?”谢泠儿小心询问道。
书店老板寻思了片刻,道:“姑娘所说《百草亭》可是名医薛白的作品?”
谢泠儿忙点头回应,“是,是本医书。”
“姑娘,我这里没有这本书,《百草亭》是名医薛白的遗作,只有十分珍贵的手藏本,世间仅那一本。”说话间,就见书店老板在空中翘出一指来晃了晃,足显这本书的珍贵,应是十分难求。
“那你可知,这手藏本哪里能寻得到?”自当是越珍贵,才越有寻的价值。
只见老板摆出了一副早有推论的样子,道:“都说,那名医薛白与百里大将军为生前挚友,他将《百草亭》赠予百里大将军的可能极高,就算没有相赠,百里大将军也该知道好友遗作的下落。”
“你说的百里大将军可是在前朝就已故的百里衡将军?”
“没错。”
那么,也就是说这《百草亭》的手藏本有可能在百里后人手中了,谢泠儿在心中暗想,这么说来,得去拜访百里府吗?
谢过老板后,两人一齐离开书店,采月忙问:“小姐,原来你想来逛街,是为了寻《百草亭》?”
谢泠儿闭口不语,脑中正愁如何才能与那不曾打过交道的百里府问上这《百草亭》的下落。
“清扬小公子前几日来这边哭闹,非要寻什么《百草亭》,夫人最忌他不学正课,整天研究花草,按理来说咱们怎么可能帮他寻那医书,你将他挡在门外我以为小姐这次可是心硬,没想到,你到头来还是打算应了他。”
采月口中的清扬小公子便是谢傅与现任夫人许春迎之子,常理来说这姐弟二人之间应心有隔阂,可这谢清扬从小便特别黏谢泠儿,从来不跟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客气,反倒是事事都来叨扰。
“你又不是没见他那不依不饶的样子,整天跟府上的人要死要活,不如给他寻来图个耳根清静。”谢泠儿回道。
“小姐!夫人可最忌讳这个,你是从来不与夫人处来往,清扬小公子被管得紧,咱们若是寻来这书,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自从小姐的母亲也就是谢府原来的夫人因突发急症去世后,小姐一夜之间没了活泼开朗,再后来老爷娶了许春迎,虽然小姐表面未说一句怨言,但心中已是一片郁结,与这许春迎客气的似街上路人,许春迎也是心中明白之人,从不招惹谢泠儿,两人虽在一个屋檐下,但互不干涉。
“放心吧采月,我心中有数。”谢泠儿看得出来,他平日里虽顽皮任性了些,可对花草植物是真心喜爱,研究医书药理也颇有耐性。
虽然谢清扬与她同父异母,但自己大他几岁,见他成长,也知他心性,许春迎一心盼他走仕途,凡见他研究那些“旁门左道”便是一顿管教,而她却认为各人自有理想抱负,应做自己喜爱之事才能长久,所以便想暗中支持他。
“可现在的问题是,《百草亭》在这世间就一本,而我们与这百里府平日里素不来往,怎么才能问得上《百草亭》的下落呢?”
怪不得清扬一番闹腾,只因这书压根不是街角随处可寻之物。
方才采月还阻止谢泠儿寻书,却被谢泠儿一句话便带走了思路,自言自语道:“百里府现在的主人不就是百里衡将军的那位独子么!”
看采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谢泠儿便循着问:“嗯?你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我也是偶尔听到有人议论过百里府内的公子,说百里虽然是名将世家,但如今府内的那位公子不仅不会武功,还闲散无志,既不上朝堂也不从军。”
采月努力地回忆着私底下听到过的关于百里府的消息,又继续说着:“还听说百里府早些年的赏赐多的用不完,有好多坊间女子去倒贴百里府的公子,他大概就把钱都砸在了那些女人身上......”
采月越说越起劲儿,可谢泠儿却是越听越觉得离谱,她虽是闺阁女子,但也知坊间流言不可轻信,刚听罢几句便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微叹了口气,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看来,寻书一事不似想象中那般容易,还需找个空子慢慢来……
次日,皇后余氏的棺在一众大臣百姓的跪拜下,被风风光光地经由昭城东郊抬往皇陵,下葬仪式整整花了三日才将此事翻过。
自宫中丧事一过,这日头也渐短了。
百里松沂在府中一处亭间坐着,一只手捧着书,一只手翻着页,黑眸在书上来回扫过,看得很是认真,一时间偌大的院子当中只有翻书的声音。
贴身侍卫沅宁压低了步子向这处走来,待站到百里松沂面前,开口道:“公子,近日昭城内的大小买卖都没有交易异常,但失踪了好几名女子。”
百里松沂听后,黑眸微颤,忽地抬起头来,问道:“那些女子都有什么具体特征?”
“她们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长相别致,身怀技艺,不是能歌就是善舞。”
一月前,昭城内来了两位面生的外地商人。
百里松沂对昭城外的交易需求一向看重,多调查外地商人来昭城的交易内容,却无意间查到那两人的来历不正,之前在他处一直有走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