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负了重伤!马援知他家境清苦,老母全靠他在军中的那点血汗钱接济度日,遂等他痊愈后,厚赠钱帛,遣回了原籍细阳,自此就没有消息,不想今日竟然也会在这里见到。
当年,檀方才十几岁,身材瘦弱,如今已长成血气方刚的小伙,骨骼清朗,健壮挺拔。
亭长负责乡中十里之地的治安,是汉制中官阶最低的小吏。围观众人见檀方仪表如此出众,却只是一名小小的亭长,真是埋没人才,忍不住暗自惋惜。
这时候,檀方已经奔至阴枫车前,施了一礼,道:“启禀小侯爷,凶徒马成在细阳作案多起,身上背负多条人命。檀方一路追踪至此,今日终于将其擒获!”
“小小亭长,京师哪里有容你这般粗鄙之人说话之地!”那阴枫刚回过神来,闻听这名来自偏僻之地的亭长,竟也敢上门捉拿他所宠信的宾客,当即火冒三丈,开口就骂!
虞延怫然不悦,沉声道:“檀亭长不辞劳苦,为阙廷锄奸,为民除害!小侯爷此言差矣!”
阴枫适才被他一抓,手臂瞬间青紫,又见王康、卫羽二人都战他不过,心中对他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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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忌惮,但若就此随他去洛阳府,且这口气又出不来,如何能够心甘?
王康知他心意,连忙上前圆场,道:“敢问檀亭长,这马成既然在细阳作奸犯科,却与信阳府何干?”
檀方道:“马成原本就是细阳一霸,后去畏罪远遁外乡逃匿。数月前回到本地后,便连续有良家女子失踪。于是,我明察暗访,查出是他在幕后指使。不料,这恶贼竟派人纵火来烧我家,恰逢我临时被县府唤去问话,方才躲过此难,可怜家中之人已尽皆葬身火海!”
说着,瞪向地上的马成,目眦欲裂,眉毛倒竖,奔上前去,对着他的小腹,狠命猛踹。
王康急忙阻止,道:“且慢,若此人真如檀亭长所说,自当交付公府问罪!但王某不明白,此人所做之恶与我信阳侯府又有何干,以至于兴师动众,在京师当街拦我去路?”
檀方强压怒火,道:“小人一路追踪马成到京师后,见他先进了信阳侯府,无法动手缉拿归案,只能暗中寻找机会。后又见他随侯府车仗常去城西一大户人家。经打听得知,此户人家姓谢,有兄妹二人。那妹妹有些姿色,故马成就动了歹心,想要……”
“下面的事想必大家都已知晓!”王康急忙打断,道:“于是咱们才在此相遇!但我始终不明白的是,你等究竟凭何认为马成所犯之事,与信阳侯存有关联?他被抓之地乃是在城西,而我等现在城东;即便如你所说,小侯爷去了趟谢家,也不至于触犯大汉律法吧?”
“信阳侯车仗离开不久,我便潜入了谢家!”檀方道,“那里只剩下了这马成恶贼,被我当场拿获,其他各处已是空无一人!那谢家民女,除了被小侯爷车仗接走,绝无其他可能!”
“你查遍谢家,是否还有其他门径?”邢馥见他说话有些过于直率,连忙假意问道。
“没有其他门径!别处绝无他人!”
“那你可曾看见谢家的人进了阴家车仗?”王康接着问道。
“没有!”檀方脱口而出。
“既然没有看到,那你却为何又言辞凿凿谢家之人已被信阳侯接走?这明显是在诬陷!如此有意败坏小侯爷声誉,你是何居心?”王康反守为攻。
“这个?”那檀方本就在小县城长大,且又是习武出身,如何能经得起王康这种胸有城府之人的盘绕?登时哑口无言,满面焦急,有口难辩!
“那最后一辆车乘中酣睡者,却是何人?”虞延忽然插口问道。
王康心中一凛,道:“适才不是已经查验过,那是小侯爷好友!”
“你适才说此人姓氏名谁?”虞延步步紧逼。
“这个?”
虞延见他露出破绽,哪容再有分毫喘息之机,道:“檀方,且去最后一辆车乘,看看是否见过此人?”
“诺!”檀方不待王康说话,早已疾奔过去,掀开车帘,兴奋回首道:“禀虞令,此人正是城西谢滟!”
阴枫面色突变!
王康的章法倒是丝毫未见散乱,淡淡的道:“适才不是已经说明,西域神药,只是令此人嗜睡不醒,却并无大碍!莫非这也触犯汉律?”
“不犯!”虞延道,“但这兄长既然在此,王总管可知那妹妹又在何处?”
“这个,确实不知!”
“王总管所说,可是实话?适才曾口口声声称与谢家无关,而谢滟又在车上!”
王康面上一红,道:“刚才一时糊涂,并非有意相欺!”
“那就是说,现在不糊涂,已是十分清醒,”虞延顿了一下,突然紧盯着王康双眼,高声道:“而是有意相欺了!”
王康一愣,声音微颤:“明府这是何意?”
虞延见他表情,心中已是明白了八九分,转向阴枫道:“有劳小侯爷下车!”
阴枫闻言大怒,尖声叫道:“大胆,小小阙廷官吏,竟敢颐气指使皇亲国戚!看来,虞延你是铁定了心,要与信阳侯府过不去了?”
虞延道:“今日,虞延要让小侯爷过去,那就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