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蔡正坤说:“封乡长啊,你这庄园家丁的精神头还行,就是这装备不敢恭维。”
封啸天叹口气,说:“不瞒旅座,这些家伙多一半都没法开火,唬人的。”
蔡正坤得意地笑了,说:“我就知道。”
蔡正坤手一挥,四个也穿民服的人抬来两个木箱。木箱当场打开,是枪支。
蔡正坤又傲娇地一笑,说:“吃封乡长一杯酒,那是荣幸之至,岂敢空手而来?”
封啸天一看,是一挺机枪,四支步枪。正是心中所想,可谓大礼!
封啸天挽着蔡正坤的手进入东厢书房,封啸天说:“旅座,你对啸天如此之好,叫我如何报答?”
蔡正坤豪爽一笑,说:“谈何报答?生分了哈,你曾经是混成旅的兵,我们这就是缘分!”
不过,蔡正坤吃了一杯酒后,又说:“尹仲印这个人你了解吗?”
封啸天实话实说:“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绵水四大家的公子。”
蔡正坤说:“绵水也有四大家?”
封啸天说:“老百姓顺嘴说的。黄膏子、尹粮食、史酱园、戚绸缎四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之家,但在整个三水地区,也是久有名望了,算是望族。”
蔡正坤说:“老弟,听闻你在军中的时候,也是个极有头脑的人。被称着什么臭嘴诸葛?给我这个新来报到,还摸不到锅灶的人出个主意吧?”
封啸天明白蔡正坤所指是尹仲印不服调遣的事情,这大概也是他此次拜访的主要目的吧?这件事情结果怎么样与他封啸天都没有关系,但是若就此能够和蔡正坤搞好关系,说不定于今后,也有大用。
封啸天尬笑一阵,说:“在混成旅时,我就是爱说,爱建个议。有些长官不大喜欢。不过,尹营长素来公子作派,不大懂得敬重上司,与前任毛方玺旅长处的也不大好。旅座不必介怀。”
蔡正坤对封啸天“抹稀泥”不大满意,说:“还是老弟好啊,关起门来成一统,好一个土皇帝。哪像我?如今的军粮不好吃罗!”
封啸天最终没忍住,还是给蔡正坤出了个馊主意。封啸天说:“旅座若还想让尹仲印不痛快,还是有办法的。”
蔡正坤眼睛突然放光,说:“什么办法?”
封啸天说:“旅座不就是觉得尹仲印如今米多,想吃一口又吃不到吗?那你就往他的碗里掺沙子啊,叫他吃的也不痛快。”
蔡正坤一拍桌子,连喝两杯,说:“好计!好计!”
封啸天看蔡正坤满脑门流汗的样子,想,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蠢嘛,一点就透。
蔡正坤连吃了两杯后,说:“可是,这沙子,如何掺法?”
封啸天哑然,还真是蠢哈!
封啸天说:“总部和小刘司令都很重视尹仲印这个营,你就给他多配些副营长,副连长。说不定上峰还会表扬旅座你识大体呢!”
蔡正坤说:“那你的意思是这些副营长、副连长就是沙子?”
封啸天笑而不语,跟个不通窍的人说话,会把人急死的。
……
在五里渡“义字堂”堂口,黑旗管事巫恨龙有要事求见舵把子莽爷。幺师通禀后,巫恨龙走进去,见圣贤二爷张清、王浑均在,正与莽爷商量着什么事。且都一脸的严肃,看来又是什么大事。
巫恨龙与莽爷、张清、王浑三人见礼后,说:“不知道三位爷正忙,我等会儿再来?”巫恨龙说完,便扭头往外走。
莽爷说:“站住。有事说事,多两个人,多两颗思谋的脑子,不吃亏。”
巫恨龙就站住说了:“据多路打眼子(探子)报告,任六指可能被王怀忠关押了。赖虾米的报告也证实了这一点。”
莽爷笑了笑,对巫恨龙说:“你啥意思?”
巫恨龙说:“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添点材,加把火,让王怀忠把任六指给杀了算了?请莽爷示下!”
莽爷冷笑,看着张清、王浑,说:“好戏才刚开头,这白脸的曹操就死了?那剩下的戏还怎么唱?”
张清、王浑突然笑了,莽爷也跟着笑了。巫恨龙感觉到,说不定莽爷正谋划着针对“任六指”的计划呢。巫恨龙又说了这件事与赖虾米及曹豁牙的来龙去脉,以及赖虾米想转祸于豁牙的想法,问莽爷帮不帮这个忙?
莽爷叹口气,有些生气地说:“这个赖虾米,那年在陕甘通川的路上遇见他,快要饿死了吧?那是哪一年安排他去王怀忠身边的呢?”
张清回答道:“莽爷,民国二十六年,王怀忠由水路上任绵水县警察局长,就在这个码头,我们做个手足,王怀忠从船上下来,突然过板断了,王怀忠掉水里,赖虾米救起了他……”
莽爷对黑旗管事巫恨龙说:“听见了吗?这就是赖虾米的出生,抽空给他讲讲。这些年也没见对我们义字堂有什么帮衬。”
巫恨龙说:“莽爷,在救少爷的事情上,赖虾米还是出了力的。”
莽爷想了想,说:“那你觉得该不该帮他?”
巫恨龙说:“莽爷,圣贤二爷,我是这么想的,在警察局这么个地方,埋个暗桩是很难的。赖虾米这些年贡献虽小,但也没漏黄(泄露秘密),帮他个忙,同时把他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