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到底啥样子?”
莽爷说:“还真是这个理。以啥子形象出现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不经意间露出破绽。我在想,自从你放出消息后,王怀忠是不是已经在监视了?”
巫恨龙说:“是的,莽爷。我们的人今天中午报告,曹豁牙带人在那里蹲守呢!”
莽爷想了一阵,又说:“一定要确保他们当场火并,这一点很关键。带回去一审,立马就会发现原来是自己人,那可麻烦了……”
巫恨龙说:“放心吧,莽爷,不会有让他们坐下来见面的机会。这是关节点,我们的人已经演练多次了。”
莽爷便又想了一阵,说:“还有个关节点,要快,这事慢了的话,也得漏!”
……
大概七八天以后吧,蔡西医给佟一刀拆开了包扎和敷料。感觉恢复得出奇的好,只有眉头上和耳朵下面还各有些肿烂之外,其余均已结痂。再过一周,就可以拆线了。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两针盘尼西林,要不然,活不活得了都还难说。
佟一刀终于敞开真面目了,这是见他的绝佳时机。
莫举人好不容易说服唐刀子“负荆请罪”。唐刀子是个兵痞,做错了,你拿枪把他崩了他都认,背几根柴火的勾当,咋看都不是爷们该作的事。
封啸天开腔了,封啸天说:“唐刀子,这就是你没有文化了。难道你没有看过戏?廉颇老将军负荆请罪,这你都不懂?我看你就好好听先生的吧。”
唐刀子才答应把几根树枝背在背上。
有莫举人亲自带着唐刀子来请罪,还有张纸火做保,从中调停,佟一刀这个面子算是连本带利的挣回来了。佟一刀排面够大!
张纸火,与佟一刀,被称为水至场的一阴一阳。是不能出事的,若还是他们俩出个差池,那水至场接着就会遭殃。民间有些说法,老百姓是信奉的,你别问什么道理。老百姓信奉,那就是道理。
如今张纸火和莫举人亲自来“慰阳”,想那佟一刀并无大碍。这就好。
这个事情,一则因为莫举人亲自出面,把台阶弄高了好几级;二则因为张纸火“以阴慰阳”;三则是水至场的人根本不懂背几根柴火是个啥意思?四则有人私下传,佟一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这样的热闹,在水至场百年不遇,还有不去看个究竟的?
从水至场出发,溯欢耳河而上,莫举人、张纸火、唐刀子打头,后面乌泱泱跟了一大队的人。就算水至场舞龙队入每家每户场院的时候,也没有如此这般的光景。
龙苍生和常守业也是听到消息的,他们早就在佟一刀家等着,就看你来者是善是恶了?
莫举人和张纸火先进门。佟一刀面部包扎今早已经取消,所以他的脸一半是白色,一半是血淤没有散开的紫黑。莫举人看着佟一刀怪异的脸相,越看越觉得这张脸应该摆在云雾寺的罗汉堂里面。人们说他成佛,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莫举人拱手,说:“佟师傅,让你受苦了!”
佟一刀轻微摇摇手,说:“莫先生你客气了,哪有苦受?若真是受苦了倒还好了,可以消解我的孽障啊。”
莫举人就招手,唐刀子背几根柴火就怯怯的进来了。佟一刀很诧异,说:“这孩子背柴火过来啥意思?我家不缺柴火啊!”
莫举人才说:“佟师傅,这是一种古老的道歉方式,叫负荆请罪。”
佟一刀似乎明白了些,说:“是不是让我拿这些柴火棍去抽打这孩子?”
莫举人和张纸火就笑,张纸火说:“也对,只要你能解气。”
佟一刀生气了,对唐刀子说:“孩子,放下放下,我生什么气?我哪有啥子气可生?”
唐刀子看着莫举人,莫举人看着张纸火,张纸火看着佟一刀,说:“佟师傅,你真的没有生气?不恨封乡长?也不恨唐刀子?”
佟一刀说:“哪有那么多的恨?”
佟一刀拉着唐刀子的手说:“你看看这孩子,小小年纪,听说都当好几年的兵了6?”
唐刀子突然双腿一软,跪在佟一刀面前,眼泪双颗双颗的往下淌。唐刀子哽咽着说:“佟师傅,我错了,原本真是想跟你学刀上手艺的,可不知道咋的?被鬼赌上路了,竟然对你动了手。”
唐刀子突然从口袋里搜出刀子,他说:“是我右手剐割的你,我还你一根手指算扯平。”
唐刀子说着就要对自己动手,佟一刀二话没说,飞起一脚,正好踢在他拿刀的左手上,明晃晃的刀应声落地。佟一刀捡起刀,对唐刀子说:“刀有毒!以后还是少玩它为好。”
唐刀子家里没什么人了,十六岁时上街乞讨被抓了壮丁。在队伍上即使有理也挨揍,全靠本事谋生存,所以才苦练了一把飞刀,一把割刀。
哪里遇到过像佟一刀这样包容豁达、还有几分慈爱、又完全忘怀了自己伤痛的人?这是人所不能为之的举动,他不是菩萨是什么?他不是佛还能是什么?
佟一刀的行为深深地震撼了唐刀子的心,他双膝跪地,以膝为脚,行走到佟一刀面前,双手合十,额头触地,深深一揖,说:“佟师傅,佟菩萨,请受唐刀子一拜!”
唐刀子的行为也深深震撼着莫举人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