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六指”把裘依叫进来,“任六指”问:“给徐耀祖平反,说郭胡子才是真凶的资料,你们准备得咋样了?我下周回省城公干,要向上峰解释这件事情的。”
裘依说:“其它都好说,就是那三具尸体与贺三欢那事,咋可能算在郭胡子头上?毕竟尸体是在徐家塔楼上发现的。”
“任六指”原地踱步,踱了一阵,说:“郭胡子很早以前是不是有短暂时间当过土匪?”
裘依很懵懂,说:“不知道啊!”
“任六指”说:“不知道没关系,就是这样了——郭胡子早年因生活所迫,加入土匪团伙。”
裘依说:“然后呢?”
“任六指”说:“有一次抢劫的时候,良心发现,他不但没抢劫徐耀祖,还从土匪窝里冒死救了徐耀祖。”
裘依说:“啊!”
“任六指”越编越顺嘴,说:“从此,郭胡子一直跟着徐耀祖,基本上是充当保镖的角色。这样,郭胡子就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徐家的那座荒废多年的塔楼了。”
裘依鼓掌,说:“老板厉害,塔楼都出来了,郭胡子还住在那里,我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了。”
“任六指”想考考裘依,说:“下面该咋说?”
裘依说:“哪知道,这个郭胡子是假意投靠徐耀祖,他暗中仍然跟土匪往来频繁。所以,那三具尸体也不是什么贺三欢,而就是一直隐藏在徐家的土匪。那具女尸体,本来也是个匪,还是郭胡子的姘头。”
“任六指”鼓掌,说:“裘依,你进步了,你的破案水平快赶上我了。尤其郭胡子姘头那句,补充得好,上峰爱看。只要上峰爱看,他就容易相信。”
裘依却笑的腰都痛了,裘依说:“老板,这就把案子给破了?这太好玩了。”
“任六指”说:“这才哪跟哪呢?好玩的事情以后还多着呢。”
裘依说:“老板,那我要参加。”
“任六指”沉吟了一会,说:“还真有个事,你去办吧。义字堂可能要在水至办分舵,你去找封啸天,叫他安排一两个稳妥的人,加入义字堂。”
裘依说:“老板,那个封连长,他不会听我的。”
“任六指”微笑,说:“你会有办法的。”
时近晌午,茶叙活动结束。都出去后,封啸天把李得发又叫回来。封啸天悄悄说:“王怀忠县长对徐耀祖有意见,我们可不能犯同样的错误。我们得尽快挖出一两个舞龙党、游击队来,向王县长上一份大礼。”
李得发说:“咋挖?不知道往哪里挖啊?”
封啸天笑了笑,说:“你觉得狗抓兔子和狐狸抓兔子有什么不同?”
李得发说:“没见过,不知道。”
封啸天说:“狗抓兔子吧,是见到兔子就到处撵,兔子钻洞后,它就没辙了。而狐狸总是先躲起来,先找到兔子洞,然后…”
李得发接过话头说:“大哥,我知道了,我先暗中摸排、观察,一旦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就果断行动。”
封啸天很满意,几个兄弟里,就李得发能够举一反三。封啸天悄悄说:“保密,这件事给我一个说就行了。”
李得发说:“知道了,大哥。”
孙用富叫几个佣人把保长们送的礼物,一些放在厨房里,一些放在储物间。一切弄妥当后,孙用富过来发现少爷这里的茶叙活动已经结束,只有封啸天一个人站在一盆米兰面前发呆。
孙用富怯怯地说:“我还有句话没有说呢!少爷,还可以说吗?”
封啸天说:“你说,什么时候都可以说。”
孙用富说:“我们水至人最爱看舞龙了,但自从舞龙党闹事后,几年都没有舞龙了,整个水至冷清清的。”
封啸天若有所思,说:“是啊!我小时候也爱看舞龙,我还记得有个叫龙老大的,舞龙那真是舞的好啊。”
孙用富说:“如果少爷能够把舞龙活动恢复起来,那水至场人,还不都得给你举大拇指?”
封啸天想,这倒是提高民意的好办法!
厨房买菜的憨哥买菜回来,碰上靠在门口的唐刀子,憨哥说:“唐幺哥,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
这个憨哥真有意思,为什么每次对我都这么热情?唐刀子揶揄憨哥,逗他玩,唐刀子说:“咋啦,碰上猪八戒、还是高小姐了?”
憨哥老实说:“还真是个熟人,原来我们庄子上的宁小娥,也在杂货店买东西。”
唐刀子想,你不走远些,老在我们眼前晃荡,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