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唯一能报告的,就是自己的上峰联络人。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明朗,是现在就报告,还是等明朗了再报告?巩燕燕发现自己误入一个漩涡之中。这个漩涡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往里拉……不,不,不,这不行,这样下去会粉身脆骨。巩燕燕毅然扭头而去,不管什么裘依,也不管什么“柳溪小酒馆”。这件事,就这么烂在肚子里,像没有发生……
回到关帝庙军营,蔡正坤正派亲兵到处找她,亲兵说:“巩秘书,旅座到处找你,都快发火了。”
巩燕燕就和亲兵一道去找蔡正坤。蔡正坤正在指挥室看地图,几个参谋分站在他的前后左右。蔡正坤看到巩燕燕过来,递给她一页纸,说:“这是我和几个参谋研究了三天,拟订的一个牧马山“剿匪”计划,马上给上峰发报。”
蔡正坤被一股莫名其妙的风刮到了绵水,他理解为这是上峰对他的关照,想尽快做出些成绩来,感谢上峰的恩典。所以,率部回师绵水不足一周,各方面都还没有调整停当,他就匆匆忙忙弄了这个牧马山“剿匪”计划,想在上峰那里展示展示。
但巩燕燕看了一下电报内容,就不得不给蔡正坤泼一盆冷水。巩燕燕说:“旅座,你这调羊坊坎营一部守住牧马山欢耳河口子,另一部驻守牧马山跑马岭,以作机动恐怕难以实现。”
蔡正坤很不高兴,黑着脸说:“堂堂作战计划,啥时候需要你一个小小的机要秘书批准了?”
巩燕燕却笑着说:“旅座,你误会了,我只是提醒你,羊坊坎营,即原来的马跪寺营,现在只听小刘司令的命令了。”
蔡正坤说:“哪个小刘司令?我混成旅的官兵,我这个旅长调动不了,却听什么小刘司令的,岂不是笑话?”
巩燕燕耐心地说:“刘澜冰,总部军情上校参谋,人称小刘司令,你没有听说过?”
蔡正坤好像想起什么来了,说:“你是说刘司令的那个侄子?从德国留学回来的、一心要搞啥子闪电机动的那个?”
巩燕燕说:“正是。上峰命令,凡是闪电机动实验部队,都归刘参谋直接指挥。”
那是一个加强营啊!这不是硬生生从混成旅身上剁去一个加强营吗?蔡正坤心痛了。
蔡正坤从巩燕燕手里拿回电报底稿,准备修改。这时候,巩燕燕又说:“旅座,原留守关帝庙、现移防马跪寺的一团一营,恐怕也是不能调动的。”
蔡正坤这次变的幽默了,觍着脸说:“这次又得听从哪个司令的命令呢?”
巩燕燕说:“马跪寺营的本来任务,就是拱卫绵水县城。这是剿总定的,混成旅任务手册上也这么写着。所以,你要动一团一营的话,还得去找王怀忠县长商量。他同意了你才能动一团一营,否则……”
蔡正坤询问几个参谋,说:“巩秘书说的这个情况,是不是真的?”
几个参谋都怯怯的点头。蔡正坤大怒,咆哮道:“真的,真的,你们他妈的咋不早点告诉我?欺负我人生地不熟是不是?咹!有这样对待长官的吗?”
蔡正坤看了看这份滑稽的牧马山“剿匪”计划电报底稿,发出怪异的笑声,伴随纷纷扬扬的纸花,笑声越来越怪异。蔡正坤想,妈的,在丽水的时候,县长求我。现在倒好,我堂堂少将旅长还得去求他!更有甚者,两个主力营不归我指挥了。早知道如此,我他妈还不如就在新编第二旅痛快……蔡正坤感觉就像掉进一个漩涡里,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他往其它方向拉扯。
傍晚时分,豁牙又急匆匆来找“任六指”,终于见到了真人。豁牙压低声音、神情凝重地说:“昨晚青石场内圈警卫被人杀了一个。”
咹!这还了得!内圈警卫那是专门保卫王怀忠小宅院的呀,个个忠诚且身手了得,那王怀忠……“任六指”想想都后怕,双手有些发抖,说:“查出点什么没有?”
豁牙说:“没有!任先生,你觉得会不会是义字堂的人做的?”
“任六指”瞪大眼睛看豁牙,说:“你觉得还有其他可能吗?其他人有这个能耐和胆识吗?”
“任六指”简直肠子都悔青了,为救王怀忠,结果把自己弄在了漩涡里。“任六指”说:“这明显是警告,没看出来吗?你回去赶快跟你老板说,先悄悄把徐耀祖放了吧!人走心安乐啊!”
豁牙说:“可是,现在我们有铁证,为什么要放他呢?”
“任六指”万般无奈,敲着手板说:“哎哟,我的曹上尉啊,此一时,彼一时,那个铁证咋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豁牙坚持说:“可是上峰并不知道是这样来的啊呀。在他们心里,这就是铁证啊!”
“任六指”展现出轻蔑之笑,说:“迂腐!上峰要个死的,就给他个死的;义字堂要个活的,就给他个活的嘛。暗度陈仓!嘿嘿,王怀忠不会不懂这个意思吧?”
豁牙好像明白“任六指”的意思了。
裘依看豁牙出来了,就给“任六指”端杯水进去。裘依发现,“任六指”今天穿件驼色西背,很合身。裘依说:“老板,西背很好看。”
“任六指”正在若有所思,慌忙回过神来回答裘依的问题,“任六指”说:“啊,那天在东门的时候,遇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