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动作动了动,很飘逸,季博山能闻见他头发上的洗发露的香味。
小苍兰味道的,还掺着点不知名的花香。
薄雪没在意季博山的目光,专心致志地看表演。
这些马戏其实很有趣的,几只被驯化了的动物在人们手底的指挥下做出旋转、跳跃的动作。
明明是濒危物种的野兽,也要在人手底臣服。
有点悲哀,却又理所当然。
季博山问他:“好看吗,少爷?”
声音很近,薄雪差点又以为是晏蓝山要来吻他。
不是的,不是晏蓝山。
晏蓝山很香的。
薄雪玩了一会儿头发,垂着脑袋嗯了一声。
他忽然觉得这个马戏也不是很好看。
有点想回去,但是他又想到,都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了,只为了看那个传说中的会喷火的猴子,现在快排到了,又要离开,有点划不来。
薄雪少爷决定再待个几分钟,把会喷火的猴子看完。
季博山找他攀谈:“少爷,你说这些猛兽被驯化之前,会伤害饲养员吗?”
不知道为什么,薄雪想到了两年之前,在克林顿学院救下来的少年。
——与其说救,不如说是强买强卖,半抢过来的。
那些尖牙利齿、锋利的爪牙都被晏蓝山一一收起,只剩温顺的皮毛。
让人爱不释手。
这就是驯化吗?
薄雪不太清楚。
他低着头玩手指头,季博山就在他旁边喋喋不休,一直在说这些马戏团动物的事情。
薄雪只在想晏蓝山。
没想别的。
忽然,他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和千百次听过的不同,那道声音像是淬了冰,凉凉涩涩的,带着点压抑的怒火。
薄雪转过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晏蓝山的眉眼不太清晰,半张脸都笼到了黑暗的阴影里,显得隐隐绰绰的。
他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伸出一只手,眼神里是从未表露出来过的温柔病态:“少爷,我来接你回家了。”
薄雪看着他不起波澜的眼睛,默默想。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