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间,这一小块地方,却是长眠在此人们最好居所。
一座座坟堆立在这里。每个前面,都有小小墓碑。
叶奶奶墓碑很干净,坟头也没有太多杂草。
虽说老爷子每年都付了钱财,可是这边小村子里人们也真实心眼儿,才会把这里认真地打扫过。
毕竟,这次过来,是秦瑟临时起意而决定下来。压根就没有通知过这里任何一个人。
叶维清立在墓碑前,怔怔半晌回不过神来。
秦瑟小挎包里,放着祭拜用物品。
她不知道具体要用哪些东西,在A市时候特意去了趟寿衣店,买了些必需品,提早带着。
如今到了叶奶奶墓前,两人就把东西摆了出来。
自从挨近这块地方开始,他们俩就默契地没有再多说什么。全程沉默着认真把东西一样样放好。
“奶奶。”叶维清轻声说:“我把您孙媳妇儿给您带来了。”他目光微垂,声音有些哽咽:“您一定会喜欢她,对不对?”
秦瑟去看叶维清。
叶维清也偏头过来看她。
秦瑟清了清喉咙:“奶奶,我陪着维清来看您了。”
这就是侧面肯定了她是叶家孙媳妇儿。
叶维清想笑。
可是想到爷爷说起,当年奶奶养大孩子种种不易,想到这位老人都还没来得及享儿女福就已经过世。
他就真笑不出来。
秦瑟默默地伸手握住他手。
叶维清眼睛红红地,朝奶奶行了个礼,这才一步三回头,不舍地慢慢走远了些。
两人在风口处略待了会儿。
叶维清心情平复了不少。他朝着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他说是之前何洺祭拜位置。
说实话,何洺肯定没有想过,这里会有熟人前来。毕竟澜城不算大,很小风景秀丽一个小城。
而澜城外这个小村庄里,更是不太可能有认识人前来了。
再者,就算有人会过来,又怎么可能和他到这里时间刚好对上?
毕竟他停留时间也不过是数分钟而已。
如果这都能碰见,几率且不说。这互相之间缘分也真是够可以。
偏偏叶维清他们就过来了。偏偏他们就看到了那一幕。
秦瑟跟着叶维清,依照着他指方向,来到了两个并行挨着墓碑前。
一个是梁先生。
一个是梁太太。
秦瑟十分不解:“何洺认识他们?”
想想应该不只是认识而已。
在寒假里,即将过年这个时间,他特意跑到这么偏远地方一趟,想必关系不会太过于疏远。
“问问就知道了。”叶维清若有所思地说。
两人暂时没有去爬山,而是先去了小村庄一趟。
阿伯和阿婆都不知道何洺是谁,也没听说过有谁前来‘探望’过那位梁先生和梁太太。
不过——
“我听说过这两个人怎么出事。”阿伯缓缓说着,他年纪大了,语速也很慢:“这俩人生意失败。男跳楼了,女自杀了。因为祖籍是澜城,咱们庄子又风水很不错。所以就葬了这里。”
秦瑟:“请问他们出事是哪一年事情?”
“不记得咯。”阿伯目光有些缥缈,努力思索了很久:“怎么着也得是十几年前事情了吧?”
这个时候阿婆接道:“应该不太到十年才对。这个消息传出来时候,大概是咱们房子翻修那年。”
“怎么会。”阿伯说:“明明是先翻修了房子,后来才知道那件事。”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记性都有点不太好。两人谁也不服气谁,就这个问题争论了很久。
他们连秦瑟和叶维清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阿婆和阿伯感情真好。”秦瑟边回头看着,边说。
叶维清抬手揽住了她肩。
“我们会比他们更好。”他很轻很轻地说。
因为回到村子里这会儿耽搁了些时间。两人再到山脚下时候,已经日头高照,阳光很炽烈了。
好在腊月里阳光,就算很刺眼,也不至于太晒。
“准备好了吗?”叶维清问。
秦瑟知道他说是比赛问题。她沉默着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叶维清莞尔:“毕竟是喜欢黄色小丫头。不敢比跑步很正常。”
黄色?
秦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到她发现了叶维清眸中闪着促狭意味后,顿时无语至极。
哦,穿纯黑色就了不起啦?
她还觉得比卡丘黄黄胖呼呼更可爱呢!
“比就比。”秦瑟挽着袖子斗志昂扬:“输了你可别哭。”
一到山脚下,秦瑟就斗志昂扬地打算开跑,思量着直接一路领先,把叶维清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她打算时候完全没有去想那些‘奖励’问题。
船到桥头自然直。
秦瑟转动手腕脚腕,活动着肌肉,打算一路直奔上去。
叶维清发现了她这如临大敌模样,忍俊不禁:“你不用那么早就开始准备。半截时候再说好了。”
到底是爬山。费体力不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