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轻裳道:“在下说过了,是因为这耳六,杀了我四海侯府多人,是以必需要请回去,问个清楚的。”
裴牧天道:“据在下今日在官道旁的茶肆所见,要拿耳六的人,是早有预谋,在茶肆守候,并以‘七星八门阵’相困。耳六先生为求自保,方才施出绝招杀人。所以,断不是因耳六杀了少主的手下,少主才要拿他,而是正相反,因为少主的手下要拿他,所以他才杀人。”
卓轻裳点点头:“可能是我的手下与他原有过节。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杀了人,我要带他回去问清楚,总是合情合理吧?”
裴牧天道:“不然,此事颇为蹊跷。卓少主安排了多队人马擒那耳六先生,甚至“梨花万朵盖沧州”曹溪群老爷子一众,也不惜施诡计,暗算伤人,才能一击成功,制住了他。再加上今日早些时候,卓少主的手下竟连夜从二百里外请来了我的一位世伯,并欲以黄金千两换耳六先生。先是安排数队高手力擒,后又是人情加黄金换人,此番卓少主又亲自上门要人。一日之内,如此急迫,这耳六先生对少主而言,竟如此重要?”
卓轻裳略一沉吟,道:“在下早知裴大人机谋深远,智慧过人。那裴大人是否可以猜测一下,这里面的缘由?”
裴牧天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卓轻裳,却不做声。
卓轻裳笑道:“难道裴大人想要的答案,刻在了在下的脸上?”
裴牧天又看了他片刻,这才缓缓说道:“莫非,剑戈所止,在于空明?”
卓轻裳听了此话,脸色突得大变,用极其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裴牧天,半晌才说:“裴大人说的,在下不懂。”声音却略有颤意。
裴牧天微微一笑:“我也是偶然听人说起这几个字,应该没有什么所指,卓少主不必放在心上。”
卓轻裳喝了一口茶,平缓了一下心神,正色道:“看来裴大人是执意不想交人了,那就不必多说了。今日这县衙之内,也就是诸位归天之所在了。”说完之后,右手一挥,眼中透出杀机。身后众人均提了兵刃,踏步上前。
齐悔之一个箭步跃到院中,喝道:“诸位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想以多取胜不成?来来来,都往老朽身上招呼!”
众人均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那持双尖亮银叉的圆脸汉子说道:“诸位,那就由我先来领教‘杀屠千里,赤手苍鹰’的鹰爪功。”
其余众人点头称是,均往后又退了几步。曹溪群说道:“莫先生,此人功力了得,你要小心应付才是!”
圆脸汉子“哼”了一声,说了声“知道了”。“梨花万朵盖沧州”曹溪群在江湖上名声虽大,但多是借了祖上的光,而他平时又表面谦虚和善,实则自命不凡,所以江湖上许多好手以虚伪评价之,对他态度也并不友好。
圆脸汉子提叉一指齐悔之:“阁下的兵刃呢?快亮出来罢!”
齐悔之冷冷一笑:“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吉州的莫友仁,家传的‘九龙锁江’叉法,乃是江湖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