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心如死灰，就像是一个人失去了灵魂，变成了一个漂亮的人形娃娃。
面对这幅情景，江乾也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他刚才和田爽一起躲在门口附近，偷听着两人讲话。
江乾走到程蔓的跟前，主动牵过程蔓的手。他朝着田克俭点了点头，然后带着程蔓离开了画室。
田克俭看到江乾的动作，本欲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想到江乾是跟着程蔓一起来的，心中的担忧也放下心来。虽然程蔓这个母亲做得不靠谱，但是看人这方面还是极为精准的。
目送两人离去，田克俭拉着田爽回到了画室。
江乾这边，扶着程蔓走下台阶，来到了一家咖啡店。虽然他不喜欢喝咖啡，但是这个地方也不失为一个安静的地方，正适合程蔓休息。
程蔓双目无神，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不得不说，田爽的那句话杀伤性蛮大，连程蔓这么坚强的女人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江乾在程蔓面前挥了挥手，然后看着程蔓说道：“难道你要一直这样吗？”
程蔓依旧沉默着。
江乾摇了摇头，抿了一口咖啡，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还是那么苦！”江乾啧舌感慨道。或许不只是咖啡，也代表了无数人这混蛋的人生吧！
突然，程蔓用着沙哑的声音，朝着江乾询问道：“我是不是很失败？”
江乾望着程蔓，出言评价着：“作为一个母亲，你简直是太糟糕了！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是吧！”程蔓郁结着心情，“你也觉得我很失败！”
听到江乾的评价，程蔓心中一点也没有意外。从来的路上，江乾的只言片语中，程蔓就可以感觉到江乾对自己教育方式的鄙视。而自己一味的固执己见，却让自己自食恶果。
说实话，她现在心里很慌。她害怕女儿会一直怨恨她，她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女儿。
不是没有这可能，当初田爽的抚养权是田克俭主动放弃的。田克俭认为田爽呆在程蔓的身边会有更高的成就，更光明的未来。如今造成这番苦果，田
。克俭完全可以上诉法院，请求重新判决。
根据最大限度保护儿童利益的原则。也就是说，田爽的意愿将会占有决定性的作用。按照当下的情况来看，田克俭要回监护权并不是一句空话。
“但是。”江乾轻咳一声，顿了顿语句。
此时，程蔓望向江乾的眼中闪出一丝希冀。
“你也不是没有优点的。”江乾继续说道，“最起码，我看到豆豆的眼中带着一丝犹豫和后悔。这就说明，豆豆和你还有着深厚的感情。”
“是嘛？”程蔓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可是……”
“可是她还是不愿意见你，对吧！”江乾直接把程蔓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程蔓咬了咬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程蔓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内心的焦虑不安在激荡。
突然，程蔓一把抓过江乾的左手，语气带有一丝婉求：“江乾，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豆豆！”
江乾也是一愣。他伸出右手，将程蔓的手移开。看着自己手上发白的指印，江乾就知道程蔓现在的心情了。
“我倒是能够帮助你，但是需要你好好配合！”江乾缓声说道。目前这个契机不正是他所等待的吗！
“配合，完全配合。只要豆豆能够回来，我全都答应你。”程蔓的理性已经跌落山谷，感性占了上风。
现在的程蔓面色素白，一股柔弱且坚韧的气质，让人心生怜惜，颇有一种“病西施”的美感，格外的冷艳动人。
江乾晃了晃脑袋，驱除掉心中的杂念。
“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不要再去找豆豆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程蔓一脸疑惑，心头带着一丝不愿，“不可能，我是不会放弃豆豆的！”，
独自冷静一段时间对她来说风险太大，万一田爽适应了和她父亲的生活，彻底断绝了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心思，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冷静一点！”江乾伸手按住了心情激动的程蔓，“我没说让你放弃豆豆
。。我是想说，以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宜和她见面。一见面就会刺激到她，这只会恶化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听到江乾的解释，知道江乾并没有那个意思，心情也放松下来。但是听到江乾的话，依旧小声反驳道：“我怎么会刺激她？”
“那我问你，如果你们两个见面。她跟你谈条件，除非你停止课外辅导班，否则她不会跟你离开，你会怎么样？”江乾举了个例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程蔓连连摆头。
“这不就对了嘛！遇到这种情况，你们只会争吵。”江乾看着程蔓继续问道，“如果豆豆是你的客户，你还会这么对她吗？你会不顾客户的要求，一味按照你的规划进行发展吗？”
“那怎么可能？客户是客户，女儿是女儿。”程蔓当场反驳道。
“问题就在这里。你对待客户可以如微风细雨，但是对待自己的女儿区却如同腊月寒冬。我相信你面对客户，心中有一千个